牛宏伟冲在最前面,一脚踢开铁门,后面的吴烨和梁勇拿着枪跟在后面。

简陋的房间里异常干净,只有床上年轻女孩的身侧有点点血迹。

吴烨先上前探了探女孩颈侧的脉搏,听了呼吸和心跳,摇了摇头。而同时牛宏伟也确认了躺在地上中枪的男人也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三人收了枪,梁勇打电话回队里汇报情况,同时叫法医和技术员来现场。

“吴队,我……”牛宏伟似乎有点惴惴不安。

“枪打得很准。”吴烨站在床边,视线在床上女孩尸体和周围扫过。

“抱歉,刚从赛场上回来,一枪爆头的习惯还没来得及改。”牛宏伟看着地上男人太阳穴的弹孔,扯了扯嘴角。

“虽然是土平房,但是装修却是城市小区的风格,壁纸也是女孩子喜欢的碎花。如果这里是冯善才的‘杀人工厂’,那他未免也太有仪式感了。”梁勇摸了摸墙面,说。

“冯善才去年才带着女儿从梅南来的芜城,大城市来的人,讲究点儿也说得过去。”

牛宏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他扫了一圈,锐利眼神立刻发现了床上女孩手底下露出一个金属边缘的物件。他小心挪开女孩的手,从下面拿出一只手表。

“时间停在10:52,这是不是冯吴凌的死亡时间?”

吴烨接过手表看了一眼,表盘的玻璃上有裂痕,内凹,应该是被人大力撞在桌角之类的尖锐处留下。秒针已经扭曲,只剩时针和分针能辩出时间。

“这个死亡时间……怎么有点眼熟。”他眉头一皱,盯着手表的表盘,脑中不断闪过这四个数字。

“这不是她的死亡时间。”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牛宏伟向后退了一步,眼神落在床上冯吴凌的尸体上,闪过一丝惊恐:“说话了!她,她,死没死透啊她!”

吴烨也愣了一秒,然后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转头看向窗户。

“谁?”

梁勇也回过神来,立刻转身往外冲,门外很快传来他的喊声:“别跑!”

“没想跑,没想跑——哎哟喂疼疼疼!”

荣荫都觉得自己已经是以最快速度从窗台下面举着手站起来了,但还是没免了被反剪双手压在墙上的命运。

屋里的吴烨和牛宏伟隔着窗户的栏杆看着脸都被压扁了的荣荫。

“小心我的相机……”荣荫脸蹭在墙上哀嚎着,努力让后背尽可能远离墙面。

她折胳膊事小,镜头要是挨了划,她这个月的工资可就泡汤了。

“快说!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梁勇不管她说什么,手上又一用劲儿,压着她逼问。

“我……我是编辑,口袋里有我的工作证!”荣荫感觉自己的双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跳着脚,拼命把腰往梁勇那边靠。

梁勇伸手从她牛仔裤的口袋里抽出一张证件,翻过来一瞥——

“《中国奇闻杂志》。”他问吴烨和牛宏伟,“听说过吗?”

牛宏伟抱着手臂:“听说过,我妈还挺喜欢,每年都订。”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梁勇还不松手,低头继续问。

“你们,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荣荫突然问。

“什么声音?”三个人都屏住呼吸,但除了呼吸声和自然的声音之外,没什么其他特别的声音。

“是我镜头马上就要碎了的声音!”荣荫哀嚎着,“能不能先把我放开,你们三个大男人,我跑不了的!”

“这……”梁勇看了眼吴烨。

“松手。”吴烨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荣荫,带着牛宏伟从屋里走出来。

梁勇应声松手,荣荫“啊”一声,贴着墙壁坐在地上,两只手臂软趴趴地垂在身侧,迅速充血的同时,疼痛也随之袭来。

三人站在她旁边。

“中间那位警察同志,能不能帮我把相机举起来,我想看看我的工作还保不保得住。”荣荫龇牙咧嘴地开口。

吴烨把手机递给梁勇。

梁勇接过来,上下滑了两下,牛宏伟也凑上去跟着一起看。

“哟呵,还真有你的名字啊——哎等等,这儿还有她照片。”两人放大那张证件照,搁在荣荫脸边比了比,“怎么看着不太像?”

“三年前的照片了。”荣荫说。

谁和证件照长得像啊,那都是黑历史。

牛宏伟煞有介事点点头:“这样看,还是三年前好看点儿。”

荣荫:“……”

“行了,坐够了就起来吧,等会儿让支援的同事看见,还以为我们严刑逼供呢。”

梁勇把证件还给荣荫,态度也比刚才松快了不少,不知道是真相信了她的身份,还是看她现在软着脚站不起来的样子,有三个大男人在这儿杵着必然也放不跑她的自信。

他刚才钳制着荣荫的时候用的是巧力,这会儿算着疼劲儿也该下去了。

果然,话音刚落,荣荫就撑着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你刚才说的死亡时间是怎么回事?”吴烨问。

他们几个怀疑荣荫,荣荫也趁刚才的功夫观察了一下三人。这三个警察中,刚才押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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