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司机

开货车的司机喜欢晚上赶路,因为晚上交警不会上路查车,而且气温凉爽,货车一旦超载,不停地起步换档也十分耗油,晚上车少,所以可以一路高速前进。

经常跑这条高速的老司机都知道,这段路晚上时常闹鬼,有时有人在路边招手拦车,有时突然有人影穿过马路被撞在车底。但这些都是幻象,遇到这种情形千万不能停车一路狂奔。有些经验不够的司机被这些幻象惊吓,直接将汽车飞奔出路面,车毁人亡的事故时有发生。但是纵使是有经验的老司机,也十分担心车子会在路上抛锚,如果一个人孤立无援地停留在半路,不敢想象有什么事情发生。

老张进入收费站后,接过发卡员小姐递过来的通行卡,就踩着油门一路狂奔,他在心里祷告神灵保佑,他的车况近来不太好,上了高速挂挡就不怎么灵,修车师傅建议他大修一次,但是他想跑完这个月的运输旺季再说。

这条高速全长二百三十公里,要驾驶两个半小时,老张悬着心,睁大眼睛往前开。一路上没有什么车,偶尔路边好象有人站着在招手,老张知道,不管是真人还是假人,就当没看见就好了。

前面的这路段是传说中最惊险的路段,想想毕竟是很多年前就修建的高速了,不但爬坡、下坡,转弯的路况也复杂一些,而且经常有人遇到奇怪的事情,司机们都说那里有荒坟,晚上有鬼魂出没。老张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天上一点月光也没有,虽然窗外空气清新,他还是保险地把车窗关上了。

汽车吐着黑烟,好不容易顺利开到终点,大老远看见收费站,老张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二百六十元,谢谢。”收费站小姐礼貌地说。老张摇下窗口,把三张钞票递过去的瞬间,愣住了——他没记错,这个收费小姐,就是前面那个发卡的小姐......

【照人照心】

我十年前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整个公司只有六个人。那一年生意很好,新招来两个毕业生做帮手。老板大概对前途开始更加有信心,对我们好了许多,一帮人经常出去吃夜宵、唱K,中秋节那天还请我们全体同事去他家吃饭。

老板四十多岁,是个客家人,祖孙三代住在一起。父亲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将近七十岁的母亲,头发花白,但是精力还很充沛,做的菜非常好吃。

那天老板拿出了家里自酿的客家米酒,大家都是年轻人,一喝起来就停不下来了。我的年纪在人群中算是比较大的,所以相对而言,性格比较沉稳,大家光顾着喝酒,把老母亲冷落在一边,我感到过意不去,就和她聊起家常来。

老母亲的普通话不是很好,我要使劲才能听懂。看着年轻人都快喝醉了,我皱了皱眉头。新来的两个大学生里面,一个叫阿华,一个叫阿德。我原以为他们会很快就倒下的,没想到阿华酒量惊人,阿德已经摇摇欲坠了,他还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我注意到老母亲一直很注意阿华的言行,眼睛里透着一丝警惕。过了一会儿,她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指着阿华小声地对我说:“年轻人,你要小心他,他不是人!”

我大吃一惊,不解地看着她,老母亲在我耳边说:“我老伴当年是看风水的,家里留存着一块照妖镜,就挂在厕所门口。我注意他很久了,刚才他从厕所出来,对着镜子擦脸。”

我疑惑地问:“那又怎么啦?”

老母亲说:“你不知道,照妖镜只能照妖,照不出人。普通镜只能照人,照不出妖。”

我半信半疑,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从那块镜子面前晃过,镜子里果然空荡荡的,什么影像也没有。

那天过后不久我就离开了那个公司,因为是一个人的缘故,索性直接去了其他城市,后来我给之前那个公司的同事打电话,想约他们出来喝酒,但是他们的电话全部都停机了。

(二)

“我爱你十年如一日沉淀,放手给你所有碧海蓝天。”

我姓苏,名黎,黎是母亲姓氏。

我父母离异,我以为我的世界黑暗至极,直到遇见她。她叫颜晴,颜这个姓氏很少了,晴天就像她嘴角的笑容。

男生不怎么搭理我,因为性格太孤僻,不愿意多说话,沉默的我不合群。成绩漂浮不定,中游徘徊,半学期过去我也没认识几个人,老师也忽视我。

直到期中考试后我第一次看排名,第一名很醒目,颜晴,我顿时觉得很刺目,这次毕竟我倒数。我不否认自己学习烂。老师为了让落后者提高学习,把第一名颜晴安排和我同桌。

我没有留意过班里女生,但是颜晴是班里我见过最刺目的,她笑的就像天边的彩虹,那一抹我永远无法拥有的微笑。她很单薄瘦弱,青蓝色的血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我不敢正视她的双眼,我只看到白皙的有些无力的手优雅的执笔写字,娟秀的字迹透着淡淡的光泽。

我喜欢睡觉,那种漂浮不定的感觉,我不想面对这个肮脏的世界,厌恶至极。一次物理课,老师很欠扁:“苏黎!苏黎来了没!第五题第五题!”

我迷迷糊糊起来,发现本子一片空白,有些木讷的站着。

颜晴小声提醒我:“放热,放热……”我立即重复,物理老师看了看,瞪了我一眼。我坐下,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是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后来的后来最后一句话。

颜晴提示我注意听讲,那是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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