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房修葺好的那天,孟言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依桃来伺候他洗漱时还诧异地问他怎么不多睡一会。孟言擦着脸说:“自我回来,还没去御花园好好看看,今天醒得早,不如去逛逛。”

“大早上的花儿都没醒呢,也没什么人,殿下去看着空荡荡的也无趣。”依桃为孟言系好腰带,挂上一枚玉佩。

孟言冲她神秘一笑,“其实是我昨天抓了个蛐蛐藏在假山后面了,我得去看看它是不是还活着。”

依桃伸手拍拍孟言的衣摆,站起身无奈劝道:“大殿下还是不要如此贪玩,您刚回宫,该多去看望一下皇上和皇后娘娘。”

“行了,你歇着去吧。”孟言穿戴整齐,挥挥手让依桃下去了,叫来兴儿陪他去御花园。

他丢给兴儿一本书,带着他往御花园走,兴儿不明就里,跟在后面巴巴儿地问:“殿下果真抓了个蛐蛐?大不大?”

孟言拍一下他的头,“我是没抓什么蛐蛐,但是看到二弟昨日下午在御花园斗蛐蛐呢,他抓的蛐蛐就藏在那个假山后面,你要去看看吗?”

兴儿听后缩了缩脖子,面露惧色,“奴才不敢。”

主仆二人在一个角亭坐下,此处地势较高,能将周围的风景一览无余,往东面看去,穿过一条宫巷便是皇后居住的凤仪宫,此时宫巷里正走来三个人,为首的人穿一身赤金色锦袍,披着白狐狸毛披风,脚步很快的往御花园来。

兴儿忙回头对孟言说:“殿下,二殿下来了。”

孟言坐在角亭的石凳上,仰着头看,孟翊通身的气派,看起来倒像是马上要成为太子的人。只见孟翊带着两个小太监,进了御花园就直奔角亭对面的假山而去,孟翊在假山后蹲下来,翻翻找找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脸上立马浮现出喜色,他对着其中一个太监说:“双福,你看,我昨儿抓的蛐蛐还活着。”

身后的太监探出头去看,盒子里果然装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蛐蛐,爬的欢快,他也笑道:“殿下这次抓的比上回的大好多呢。”

“可惜上回那只被我养死了,不然该让它们斗一斗,你抽个空再来帮我抓一个,养一个好无趣。”孟翊扯了一根草,逗着盒子里的蛐蛐团团转。

双福立刻应下,跟在他们身后的另一个小太监提醒道:“殿下,该去南书房了,不然就迟了。”

孟翊瞪他一眼,将蛐蛐仍藏在原处,站起身拍拍手上沾到的杂草,很是扫兴,对着那个提醒他的小太监说:“你回去吧,以后去南书房双福跟着就好,三弟身边就只带着一个服侍之人,我带两个不成样子,我以后是太子,更要做好表率,没得让父皇以为我上个学还这么贪图享乐。”

那名小太监不敢多言,只好战战兢兢地行了礼,退下了。孟翊甩着手中的那根草,对着双福说:“他回去不会把我玩蛐蛐的事告诉母后吧?”

双福忙道:“他不敢,殿下放心。”

“那便好。”

主仆二人不再耽误,径直朝前走,路过角亭的时候,孟言起身走了出去,挡在孟翊身前,拱手道:“见过二弟。”

兴儿反应过来,忙拿着书跟上去,匆匆忙忙给孟翊行礼。孟翊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不由皱起眉头,他回头要问双福这人是谁,却见双福已然跪下请安,“奴才给大殿下请安。”

“不必多礼。”孟言抬抬手,让双福起来。

孟翊这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大哥,孟翊不觉上下打量了两眼,见孟言穿着寻常,身上没什么贵重的物品,知道他即便被召回宫,也依旧不得父皇喜欢,便不太把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于是他也不还礼,抬着下巴看孟言,不悦道:“你拦住我做什么?这里是京城,不是越州,怎么如此不懂礼数。”

丝毫没有弟弟对哥哥的尊重。

孟言并未把孟翊的傲慢放在心上,他道:“我在这里等着二弟,是有事要跟二弟讨教。”

孟翊越过他就要走,不耐道:“我现在不得空,有什么事等我得空再说。”

孟言跟上去,“之前去给父皇和母后请安,母后体谅我久不在京城,对宫里的事务更是不熟悉,便说若我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请教二弟,二弟自然会好好教我,父皇也是同意了的。”

孟翊的脚步停下来,回头望着孟言,“父皇母后真这么说?”

孟言道:“二弟若不信可自去问他们,若二弟不得空,那我便不打扰了。”

孟翊眉头紧紧皱着,脸上还是有些不耐烦,但是母后既然说了这样的话,父皇也同意,他若是推脱,到时候孟言去告他一状,难免麻烦,于是十分敷衍道:“你要请教什么?”

孟言招手将兴儿唤上前,从他手中拿过书,翻开来,递到孟翊面前,“这是从三弟那儿拿来的书,我看了一日,仍不解其意,不知二弟可否帮我讲解一二?”

孟翊一看,书上写“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他大为震惊,带着鄙夷的语气说:“《论语》是我们五岁就开始学的,《学而》又是第一篇,你到如今还没读懂?”

孟言摸摸头,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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