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虞清说自己手心的伤口无碍,可是第二日孟言还是悄悄地从重华宫的后门塞了个小包袱进去,里面除了治疗小伤的药膏还有些寻常都能用上的药草和干净纱布。

虞清看着自己的手心,伤口早已经没有流血了,上面敷着一层草药。虞清将孟言送进来的东西收到一边,仍是去重华宫院子里摘了自己种的草药,捣碎了换下手中原有的。

上好药之后,他提笔细细写下一张字条,放在宫墙一处松动的砖石下面,昨日只告诉孟言皇后的眼睛是谁,却没教过他怎么除掉她,虞清想着靠孟言自己,终是不太放心。

京城的第一场冬雪来势汹汹,冬至过后温度陡降,只一夜过去,皇宫便被埋在落雪中,入眼一片雪白。

孟言起床穿着中衣跑到窗前看了一眼,搓着手又将窗户关上,依桃端着热水进来服侍他洗漱,孟言打着哈欠,伸开双臂让她帮着自己穿衣。

依桃一面系着大毛披风的带子,一面说:“书具和点心都装好了,手炉的碳也是新添的,到中午的时候您想着让兴儿给您换新碳,今儿天气冷,仔细别冻着了。”

孟言点点头,顺手取下挂在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依桃,“已经挂了个玉佩了,这个就给你玩吧。”

依桃受宠若惊,但是并不敢接,她道:“谢殿下抬爱,只是这东西贵重,奴婢不敢要。”

孟言满不在乎道:“没什么贵重的,这是从越州带过来的小玩意,前天也给了兴儿一块,是一对儿的,你们伺候我尽心,这是你们该得的。”

依桃这才躬着身子,双手接过,跪下谢恩,“奴婢谢殿下赏赐。”

孟言穿好衣裳,叫了一声,兴儿在外头掀开厚厚的门帘,迎他出去。一走出房门,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细小的雪花,落在人脸上,凉丝丝的。

孟承从正殿出来,笑道:“这种天气,真不想去上学。”

孟言和他深一脚浅一脚往南书房去,笑道:“我以为称病逃学只有我做得出来,没想到三弟也有这种时候。”

去到南书房的时候,两人鞋袜已经湿透,幸好带了更换的,孟言坐下打开装文具书本的箱子,翻找半天,忍不住咦了一声。孟承回过头问:“怎么了大哥?”

“前些日子你送我的那支镶着红玛瑙的狼毫笔,怎么不见了。”孟言将箱子整个翻过来,也没找到。

眼看着方先生已经进来了,孟承便道:“兴许是落在家里了,晚上回去再找,实在找不到下回我得了好的,再送大哥一支。”

孟言便不再纠结,将倒出来的东西一样样收回去,撑着脑袋开始听方先生讲课。

中午的时候,雪又渐渐大起来,孟言在南书房的偏殿用午膳,兴儿在一旁给他换手炉里的碳,换好碳的手炉重新握在手里,热度从手心一直蔓延到身,孟言突然就想起了重华宫的虞清。

重华宫年久失修,又一直无人居住,里头肯定阴冷潮湿,他一个人住在那,没有地笼,没有手炉,连床像样的厚棉被都没有,这样的雪天如何能过。

那日虞清说那些话的语气,孟言便知道,他是冷在心里,而是不身上,只是若身上不能暖和,又怎么驱赶心中的寒冷呢。

这样想着,孟言便对兴儿说:“晚上你装十斤银屑炭,再包一床厚被子,我要给母妃送去。”

“这些东西苏娘娘宫里都有,殿下不必如此费心。”兴儿道。

孟言瞪他一眼,“我母妃刚回宫,还没被父皇召幸过,谁知道内廷司那些人怎么克扣她呢,我送去也是尽一尽孝心。”

兴儿不再多话,忙应下。

晚膳后兴儿准备好了东西,足足两大包,拿过来给孟言过目,依桃瞧见,不由问道:“殿下这是要给谁送去?”

孟言从暖阁出来,拿过披风就要出门,道:“去看看我母妃,今天是初十,我该去看她了。”

依桃微愣,没有多说,看着孟言和兴儿出门去了,待他们走远,依桃也出了宫门,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孟言和兴儿从转角处探出头来,兴儿惊讶道:“殿下说的真没错,依桃姐姐果真是出门了,可她要去哪儿?”

孟言小声道:“你去跟着她,别让她察觉。”

兴儿得了这样艰巨地任务,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兴奋道:“是。”

兴儿走后,孟言转身一个人往翠微宫的方向走,此时天色还未黑,但大约是因为雪天路滑,各宫的人都早早歇下了,所以孟言一路上并未遇见几个宫人。

趁着无人,孟言一个闪身,进了另一条宫巷,朝着重华宫走去,守在重华宫门口的侍卫正坐在廊下烤火吃酒,孟言从另一面翻墙进去。

虞清对他突如其来的拜访十分意外,皱着眉道:“此时尚早,殿下怎么来了。”

孟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道:“下雪了,给你送点炭火和棉被,我看你穿的单薄,冻坏了可不好。”

虞清眉心微动,看一眼搁在地上的两个大包裹,淡淡道:“我在重华宫两年,怎样的日子都挨过了,没有殿下想的这么金贵,这点雪算不得什么。”

孟言道:“最瞧不得你这样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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