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也想不通他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梦里是一处花海,层层叠叠,五彩斑斓,什么种类的花都有,他走在上面,脚底下踩着花瓣,软绵绵的,如同置身云海。这些花朵虽然大且鲜艳,却没有香味,只在远处有一股极淡的香气飘来,孟言闭眼去闻,时而像桂香,时而又像梅香。

花海尽头,有一个汤池,被白蒙蒙的水汽所掩盖,水汽缭绕处,斜斜靠着一个人,白衣黑发,正泡的惬意,此人浴衣穿的并不整齐,露出大片的胸膛,白净的胸膛上落着点点水珠。

孟言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却被这一幕美景吸引的呼吸都几乎停滞了,他缓缓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汤池里,惊得水花四溅,孟言刚巧摔在了那人身上。

方才闻到的香气此时变得浓郁起来,藏在氤氲的水汽中,环绕在孟言四周。

身下的人动了动,缓缓开口道:“殿下当心。”

这个声音……孟言觉得十分耳熟,可是却恍恍惚惚记不起在哪儿听过。

他抬头去看,想看清楚这人到底是谁,眼前却总被水雾遮挡,只能看到一个被汤池熏染的殷红嘴唇微微上扬着。

像是引诱,又像是吸引,鬼使神差地,孟言凑上去吻住了那个红唇……

汤池的温水,沁人的花香,温润的璧人,所有的一切都让孟言沉醉不已。

以至于梦醒时,孟言整个人都有些迷茫,睁眼的一瞬间,他脑中灵光乍现,突然想起了那句“殿下当心”和之后的婉转低吟是谁的声音。

他竟然在梦中和虞清……

孟言扶着额头坐起身,忽觉身下有些异样,他伸手到被子里一摸,摸了满手的湿润,孟言的脸瞬间黑了。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做这种旖旎的梦,没想到对象竟是个男人,孟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确实是觉得虞清长得很好看,上次不小心抱上,他身上也确实很香,就连当时为了躲避侍卫藏在虞清的被窝里,也感受到很是软和舒服,带着和虞清身上同样的气味。但是他怎么都没想过,会做一个这样的梦。

孟言坐在床上,久久回不过神,直到兴儿在外头叫他,“时候不早了,殿下该起了。”

孟言长叹一声,道:“进来吧。”

兴儿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府衙的丫鬟,端着水和毛巾,进来伺候孟言洗漱,孟言隔着床帘子看到她们,对兴儿说:“让她们出去,你一个人伺候我。”

两个丫鬟放下东西,行了礼便下去了,孟言将床帘掀开一条缝,朝兴儿招手,“给我拿条裤子过来。”

“好的。”兴儿翻了一条裤子拿过来,看到孟言的样子有些奇怪,不由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孟言换好裤子,把先前梦里弄脏的塞到兴儿手里,轻咳一声,“拿出去烧了。”

“啊?”兴儿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手里摸着裤子似乎是湿的,他大惊失色,表情要笑又不敢笑,“殿下,您……您这么大还尿裤子啊!”

孟言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黑着脸瞪着兴儿,满脸的凶煞,“你说什么!”

“奴才什么也没说,这就拿出去烧了。”兴儿缩着脖子。

孟言警告他,“敢在外面胡说半个字,我就杀了你喂府衙后院那条狗。”

“奴才不敢!”

兴儿抱着裤子,一溜烟跑出去了。他走后,屋子里没人伺候,孟言只好自己穿衣洗脸,沾了水的毛巾敷在脸上,温热的水汽,孟言不由得就想起了梦里的那个汤池。

孟言猛地摇摇头,甩掉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才会这样的。

之后连着几天孟言都跟着李大人到处查看灾情,孟言大致了解了目前泰州的受灾程度,他拟了个折子,把这里的情况详细给皇上汇报了一遍。

三十万两赈灾款到了后,按着之前的分配拨了一些买粮食储存,另拨了青雾县挖沟渠的款项,还余下二十万两,孟言不发话,李大人也不敢擅动。

这日他们外出归来,在府衙用膳时,孟言让府衙里的文书先生将泰州附近所有的水源都列个单子出来,李大人不解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要治理旱情,不能只等着老天爷下雨,《荀子》有云:‘修堤梁,通沟浍,行水潦,安水臧,以时决塞,岁虽凶败水旱,使民有所耘艾’,如今有了朝廷的拨款,丰富粮仓是一项,兴修水利也是极重要的一项,这些日子跟着你四处看来,泰州山多湖少,平常气温也干燥,是极易发生旱灾的,只是从前都不严重,所以未能引起重视,若是这次再不有所防范,以后这样的大旱只怕还会发生。”

李大人惶恐不安道:“那依殿下的意思,该怎么做才好?”

孟言道:“寻找到泰州周围的水源,挖沟渠连到泰州境内,先暂时缓解现在土地缺水的情况,再在泰州修建大型蓄水池,修建水坝,储水以备不时之需,往后若再遇到此类情况,便可开闸放水,不至于如此无助。”

李大人连连称绝,“殿下果真才学卓绝,此方法甚好,微臣佩服。”

孟言挥挥手,“行了不必奉承,这几日将粮食分发下去后,李大人就命人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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