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丁远一大早就拿着银子去了酒坊。

酒坊大清早也开门了。

据说酒坊每天天不亮就开门,半夜三更才关门,说是一直在生产酒,最近几天还在扩大规模,还说什么三班倒,所以每天都要干很晚,所以才每天早开晚关的。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丁远踏进酒坊,掌柜的还趴在柜台上睡着呢。

“掌柜的。”丁远叫醒了对方。他倒没敢直接偷酒,因为后门那儿站着两个士兵呢,一直站那儿,据说哪怕关门了都守那儿,怕有人摸进去偷师仙酒的秘方。

“嗯?你是?”对方迷糊了一下。

“丁远!”丁远自报了姓名。

“要酒?五十文一杯。”掌柜的迷迷糊糊说道。

“不是,我要一坛。”丁远竖了食指说道:“你们这儿不是什么“创业”吗?一两银子一坛,怎么退?”

未谋胜,先谋败,丁远决定先问问怎么退银子回来。

“买一坛,要是卖了半斤的酒,还能退不?”丁远小心翼翼的问道。万一开坛不让退就麻烦了,他只买得起一坛酒。

“能退,”听见有人要买一坛,掌柜的清醒了,挺高兴的,拍着胸脯说道:“一坛子五斤,二钱一斤,一斤起退,如果你担着酒往村子里去卖,只买了半斤,那么你就能退四斤,八钱银子!”

实际上这一次将军府管的挺宽松的,掌柜的权力也很大,只要你敢干,基本没什么后顾之忧。

每一斤起退。丁远点头思考,也就是只剩半斤的话就不会退的,但一坛有五斤,要是一斤都卖不出去,也能退四斤……

也就是说最多赔二钱银子。

丁远一咬牙,干了!

“白纸黑字写份契约,我买了!”丁远发狠说道。第一次买一两银子的东西,还是一坛酒,丁远要谨慎再谨慎。

“给您备着呢!”掌柜的直接从柜台下拿出来了一张契约。

丁远拿着看了看,不识字……

“不认字儿?”掌柜的笑道:“要不然拿去给周老先生看看?要不然我给你念念?”

阳平集识字的人不多,但也是有的,找个先生帮忙认认还是不难的。

但是找别人帮忙肯定会闹的人尽皆知的,丁远不想他娘为此担心……

“你帮我读读吧!”丁远说道。

虽然掌柜的不是“自己人”,但是让对方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对方也很难作假的。

一是“句读”不同,不可能每句假话都说和纸上的字数一样;二是通过扫盲班,丁远也认得几个常见字的,对方说的和自己认识的不一样,一下就能戳穿。三是对方敢让自己拿去给别人验证,说明是假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丁远让对方读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画个十字,按手印,就算契约达成了。

丁远拿了一坛酒离去。

脑袋大的坛子,外面还用稻草和布包的严严实实,丁远抱着,依稀可闻酒香……

抱着酒坛子背着包袱的丁远并没有往抚原城的方向走去,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秋匀城,一座还没有被义军攻占的城池。

秋匀城也是一座县城,在阳平集的东北方向,离阳平集近八十里,快的话也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走到。

而丁远之所以选择秋匀城也是考虑了很久的,一是抚原城太近了,阳平集早就有人将这东西运过去了,哪怕周边村子也一样,白酒已经没有多少新鲜了。

二则是不安,抚原城是起义军占领的地盘,起义军所占领的地盘具体有多乱丁远在阳平集没见识过,但是有逃到阳平集的“难民”们说过,丁远也听一些镇民们说起过。

说这帮匪军简直比土匪还过分,土匪只是抢东西罢了,抢完就走了,但是匪军,不但抢能拿走的东西,还抢宅子田地!甚至还抢人!女人不说,男人也逃不了,直接被拉的壮丁……

所以阳平集人还是很幸运的,徐将军还算仁慈,只抄了个里正,没有大肆纵兵劫掠。

丁远赶了两天的路,沿路经过几个村子,丁远都没进去,只是远远的看看,然后讨口水喝就走,这里离阳平集太近了,丁远怕有人知道过白酒,怕有人见财起意。

等到第二天,丁远已经走到离秋匀城最近的一个村子了。

这一次丁远进去了,他要打听一下秋匀城的情况,他怕秋匀城里守门的和匪军一样,直接把他的白酒抢了。

第一次出门的丁远可谓小心谨慎的很。毕竟这一坛子白酒是自己给娘治病及自己这一辈子人生的希望,他不敢想象自己失败后还损失了一两银子会有多绝望。

进村子后丁远还打探了谁会每天进城。

一个城池,靠城池内部人无法自给自足的,所以周边村镇就成了他们补给的关键。

而老刘头就是一个每天往城里送柴禾的老农。

丁远想办法和刘老头套上了交情。

刘老头一家也是本分的农民,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现在儿子都能干活了,再加上每天往秋匀城送柴禾,日子但还是过的不错。

丁远没隐瞒自己的来历,表示自己是来自阳平集的人,家里老娘病了,又没有田地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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