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馆上空,掠过柔和淡白的云烟,浩瀚斑斓的灯光让这座城市无法沉眠。

她们于阒无一人的角落拥抱。

“你怎么了?”洛悬低头看见女人莹白手指,若有似无贴着自己,心里的不耐烦达到前所未有的顶点。

那并非是对宁一卿的不耐烦,而是对自己承认喜欢宁一卿的不可思议。

对于她和她感情,洛悬深知自己一直处在一种浩淼的遗忘中,精准地忘掉曾有过的狂热,规避伤害,

可当记忆和情感被女人一遍遍用心拂拭后,她发现自己不是不会动摇。

[希望你能相信我,从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开始。]

淡金色长发、樱桃花枝刺青,还有自己没有尝试过的草莓蛋糕,洛悬心念微微一动,不耐烦变为某种平静的安宁。

或许自己更应该顺心而为,无论是要遗忘还是要爱上。

“心疼你,”宁一卿没头没尾地回答,眼圈有委屈的绯红。

情爱似一本仓促又深奥的书,她怎么都学不到精髓,像个注定无知的愚者,万分迷惘,惧怕于每一分一秒失去的征兆。

“无缘无故,34;洛悬觉得有点无厘头,又好像能够理解领悟,“你突然心疼我做什么,是工作太累了?34;

洛悬飞速地猜测起来,或许因为宁一卿生来得到的太多,也可能是她曾经修炼到位,年纪轻轻就有一种……好听点是清心寡欲的超脱,实话说便是薄情寡欲的漠然。

因而,现在的宁一卿,困于情欲囹圄时,那份专注的偏执,便从清冷寡淡中格外生出勾人心魄的性感。

34;小悬,那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34;

“我哪里有躲你,”洛悬哼哼两声,动了一下,感受到女人身上真丝西装的薄度和墨绿色吊带下的柔软,立马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

“我不会逼你的,只要你开心,一辈子不接受我也好,只是让我能见到你就好。”

从家人口中再次发现自己是个多么糟糕的人,好像优秀到前途无量,其实冷血无情,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到看不见任何人。

宁一卿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差劲,当初又又让洛悬受了多少委屈?

她无法计算

,只觉悔之晚矣,她已经将天赐给自己的礼物弄丢得太久,现在的真心,是百无一用的真心。

敏锐察觉到宁一卿情绪的低落,洛悬轻轻转身,一双手无处安放,终是叹息一声,轻轻触上女人的长发,安慰似的轻抚。

“你怎么不开心了,是公司上的业务不顺利?还是太忙太累?”

你看,直到现在,洛悬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公司和事业不开心,做她妻子的时候,宁一卿几乎可以回忆起,自己有多少不称职的冷漠。

34;不是,那些都不值一提,也不会困扰到我。34;

洛悬偏过脸,替宁一卿把这件宽松的双排扣西装系到最上面那颗扣子,然后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喝水,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分,据新闻说马上就有流星雨划过天际,是个浪漫的时刻,”洛悬漫不经心地坐下,瓷色指腹的薄茧微微泛红,视线掠过女人略带雾气的双眼,“你有四十分钟时间和我聊一聊。34;

34;流星雨吗?34;宁一卿怔然,过了几秒才回神,低低地说,34;小悬,我们再去看一次海吧。34;34;为了弥补遗憾?34;

34;不,为了拥有未来。34;

洛悬将脸撇进暗淡的夜色里,理智与情感反复拉扯着她,左手腕心的伤口隐藏在体面的衣袖里,像一种无声的提醒。

她和宁一卿会有未来吗?曾经她以为她们的未来,早就在在过去的某一刻戛然而止了。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们之间有过伤害,有过遗憾,有过后悔,也有过温情。

如果,自己再次意动情动,动心起念走那回头路,结果会不会还是招致悲剧重演。

“宁—卿,不要被虚妄的浪漫想象误导。”

“什么意思?”宁一卿不动声色地提问,她能感受到洛悬的不信任,但不信任的表象下好像还有更多的东西,她暂时看不透。

34;或许你不是爱我,34;洛悬尝试用不那么空洞的话语解释,34;你爱的只是符合你的浪漫想象。34;

“你们艺术家说话都这么,嗯………文艺,有风骨?”宁一卿慢条斯理地剥开一颗樱桃夹心糖的糖纸,注视着洛悬的唇,再慢慢含咽整颗粉色糖果,ap;34

;或者说,高深莫测。34;

樱桃糖一下将洛悬拽回暖昧放荡的回忆里,那天酒宴的角落里,女人唇瓣肿了,唇角破了,在晦暗的昏芒下,成了一抹潮湿糜烂的软红。

34;咳咳,”洛悬视线回避,眉目如琢,银发垂下遮住眼角的红,下意识反应说,“我不…吃糖。34;

宁一卿似乎了然于洛悬突如其来的磕磕巴巴,媚眼如丝地睨过女生纤细手指上的薄茧,意味深长地说:“是我吃。”

洛悬紧急收回手指,强作镇定地说:

“我读过的一本书里写,我们要往前走,不断累积,不断提升,不是靠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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