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戎长风大笑起来。

&ep;&ep;原来,竟是一只羊脂玉的‘春宫儿’。

&ep;&ep;工艺是精湛不过,一男一女两个人儿,清清楚楚地交缠在一起,连下体的不雅之处都雕刻得淋漓尽致。

&ep;&ep;月儿又羞又气,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眼见得眼圈儿红上来了,戎长风赶快把她拉到怀里。

&ep;&ep;“不能哭、不能哭,看这是什么?”

&ep;&ep;说着,塞到她怀里一把“小黄鱼”,也不知从哪变出来得,足有十几根之多,分量自然不用说,沉得映月差点捧不动。

&ep;&ep;她含着泪花捧着,虽然心中羞臊,却也给这黄澄澄的金条给镇住了。

&ep;&ep;自生下来就没见过这样多的金条,真是心也跟着跳起来了,只是眼上还噙着泪花,倒不敢妄动,怕眼泪花掉到金条上,给戎长风看见又是一阵挖苦。

&ep;&ep;戎长风还不知道她吗,掏出裤袋里的手帕给她擦,说:“逗你的,值得哭鼻子吗?要是这样,金条不给了就,拿来吧。”

&ep;&ep;她一扭身走开,将那沉甸甸的小黄鱼放在梳妆台上,拉近杌子轻轻坐了,一根一根小心地拿起来,虽然她不懂成色好坏,但也满心激动,爱不释手,像个小财迷似的。

&ep;&ep;戎长风把地毯上那栩栩如生的春宫儿收起来,淡笑着上床了,随手拿了一支雪茄咬在嘴上,一面抽一面看梳妆台前的人。

&ep;&ep;映月在那里不厌其烦地比对着那些宝贝,那样子既是喜欢又是忧愁,忧愁藏不好给人窃了去。

&ep;&ep;足有一支烟的功夫,她坐在哪里检视着,最后奈不住戎长风催她就寝,恋恋不舍地抽了一条绸手绢包了,结果捧着起身时,一把没有捏住,手绢漏了一角,哗啦啦一声,撒了满妆台,还有几根,叮叮当当一阵响,滚到地毯上去了。

&ep;&ep;戎长风道:“这下好了!有一根钻地缝跑了!”

&ep;&ep;映月不理会,只顾蹲身去捡,捡起来点一遍,够够的,又使手绢包,这回包了一个紧,拿刀也撬不开,捧着向壁角的大柜子去。

&ep;&ep;打开柜门,打算往小匣子里锁,却又不放心,下意识地回头瞧了戎长风一眼。

&ep;&ep;敢情她还防他偷呢!

&ep;&ep;戎长风料她得有这么一下,笑骂道:“别找骂了,赶快收了睡吧,你那鬼相!”

&ep;&ep;月儿也不尴尬,好生收了金条。

&ep;&ep;阖上柜门后,又倚在柜门上不动了,想明日该换个好地方存着叭。

&ep;&ep;戎长风隔着烟雾看她,小小的身子侧倚在柜子上,像是要在那里生根了。

&ep;&ep;露台上传来一声细柔的呢喃,是睡鸟的梦呓。

&ep;&ep;戎长风道:“听听,你的小雀子都睡觉了,你还不睡。”

&ep;&ep;他这么一说,映月才想起,光忙着发财了,忘了自己的小雀仔,不知玉灯儿可曾给它喂过食儿。

&ep;&ep;她离开柜子,去露台上瞧,也没有扭开露台上的灯,却也看得见,红铜笼子里,一只小小的珍珠鸟,缩在笼底下不动了。它身上的羽毛,在月光下罩着一层深紫的幽光,像落了一层霜,怪可怜见。

&ep;&ep;外面传来戎长风的自言自语:“真是个聪明孩子,不大点儿的一个人,倒懂得积蓄黄白,再大就该漂洋过海远走高飞了……”

&ep;&ep;听他这么一说,她倒心紧了一下,戎长风的眼睛毒着呢!或者还是自己掩饰的不好,给他看透了。

&ep;&ep;她这么想着,就不声不响走了出来,乖乖上床。

&ep;&ep;戎长风道:“就这样上床么?快洗一把手吧!”

&ep;&ep;月儿真是肯听话,就去盥洗室,洗完手出来了。

&ep;&ep;戎长风也看出她今日格外听话,大概是金子使然,道:“好孩子,你总这样肯听话,四爷好东西全是你的,你只管放心!来,快睡吧!”

&ep;&ep;他胳膊一动,不小心触掉了台灯的扑落,月儿弯身去捡了,还不及给台灯罩好,戎长风的长胳膊就把她弄到了床上。

&ep;&ep;他身上烫烫的,还不晓得他想干嘛么?

&ep;&ep;于是月儿支吾说:“做晤得。”

&ep;&ep;戎长风不管她,只冷笑着松她衣钮、褪她缎裤。

&ep;&ep;他七岁来到上海,沪语听了无数,最细软莫过于怀里这个人的口音,做唔得!又为什么做唔得!

&ep;&ep;他恨道:“小南蛮子!”

&ep;&ep;月儿扯着小绸裤不给他脱,他问:“为啥做晤得,月事来了?”

&ep;&ep;月儿不讲,做晤得,反正就是做晤得!

&ep;&ep;“看,又不听话!”戎长风声音变得温柔,“这是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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