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景室皇朝的威严不容侵/犯,尊贵皇子哪怕失势监/禁,依旧不容他人轻贱。

&ep;&ep;开口便要两位皇子的性命,这个女oga以为她是谁?简直是不知所谓,大逆不道!

&ep;&ep;一向言行得体的三皇子冷了脸,茶杯在桌上撞出沉闷的声响,他指着门口道,“那我们没得谈了,请你出去。”

&ep;&ep;曹安远开口转圜,“其实黛西的提议也是对殿下您好,毕竟留下两位皇子,就是留下了时刻会爆炸的两枚炸弹。您本来根基就不如大皇子和七皇子深厚,若是他们东山再起,您怕是会面临一场恶战。”

&ep;&ep;三皇子眸色深沉,“上将,你算我半位老师,我不想和你翻脸。”

&ep;&ep;曹安远还想再劝,却见莫黎已经起身,走到了三皇子身边。

&ep;&ep;“生什么气呢。”

&ep;&ep;她撩起三皇子一缕黑白交织的及腰长发,浅褐色的双眸睥睨着他,沁凉又薄冷。

&ep;&ep;“您知道吗,我一看您,就知道您是什么货色。”

&ep;&ep;明明话语里一口一个表示尊称的“您”,却被她喊得有种说不出的轻浮。

&ep;&ep;三皇子紧紧皱眉,狭长的双眸似是坚冰一般凌冽,单片眼镜被灯光折射出刺人的白光。

&ep;&ep;他的好脾气和耐心被全然耗尽,正欲开口呵斥,却被少女用指尖抵住了唇,那唇瓣处传来的温凉让从未与oga如此亲近的三皇子一时愣住了。

&ep;&ep;“嘘——听我说。”

&ep;&ep;面容精致稠艳的少女忽然一笑,她另一只手里还把玩着他那一缕头发,用毫无波澜地语气说着他的生平。

&ep;&ep;“深陷于性别的平庸和身体的残疾,一辈子都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像抹透明的影子一样可有可无,好不容易筹谋着到了今天的地步,就算想要登上皇位,也只能像只可怜虫一样蝇营狗苟,等着别人无可奈何地把皇位丢给您。”

&ep;&ep;“我现在的提议,其实正中您内心深处隐藏着的那点不可告人的阴暗思想吧。”

&ep;&ep;莫黎俯身,将与他的距离拉得很近很近,她静静地望向他眼底,像是要将他全然看透。

&ep;&ep;“您其实是想的,不是吗?”

&ep;&ep;三皇子握住轮椅扶手的双手倏的攥紧,手背处的青筋全然凸起,昭示着他是怎样地用力。

&ep;&ep;他的眼里是镜片挡不住的愤怒,清瘦的面颊上甚至被气出了淡淡的薄红,“胡言乱语!”

&ep;&ep;三皇子实在是羞恼,但因为身体限制他无法避开莫黎的触碰,他又不想喊人进来让下属瞧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于是看向曹安远,厉声道,“曹上将,本殿的好老师,你就看着这个女oga这样冒犯本殿!”

&ep;&ep;曹安远垂下眼睫,笔直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形高大而健硕,闻言不曾移动半分。

&ep;&ep;“殿下,我之后会向您请罪的。”

&ep;&ep;换句话说,他现在不会管。

&ep;&ep;大约是年龄较大,曹安远思想中带着一种老派的务实和护短。

&ep;&ep;莫黎说话做事也许是欠考虑,但是他绝不会在三皇子面前指责她对皇室不敬。

&ep;&ep;这叫打她的脸,会让她很没面子。

&ep;&ep;反而,就算她做的再不对,他也得支持她,做她最坚实的护盾。

&ep;&ep;三皇子闻言怒气上涌,下一刻却被莫黎捏住了他的下巴。

&ep;&ep;“殿下,你的答案呢?”

&ep;&ep;少女的羽睫修长浓密,犹如一对振翅欲飞的墨蝶,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神秘亘古,冷漠无情,留不下任何人或是物的痕迹,漂亮像是被巫女施加了可惑人心的妖法,让人撞进去,便出不来了。

&ep;&ep;三皇子因为怒火,狭长的眼尾被气出了淡淡的脂红,他迷蒙地看着她,恍惚间记起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冰冷的眼神。

&ep;&ep;在幼年时期因为残疾被哥哥弟弟嘲笑时,在被见风使舵的宫廷侍者欺辱时,在那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因为跟了他这么个无用的主子被迁怒仗杀的奶娘死亡时,他纯粹地恨着所有人,也想要杀了所有人。

&ep;&ep;可是随着长大,随着仇人落魄,他忘记了曾经的恨。

&ep;&ep;他以为自己成熟了,可是被眼前的少女一挑,心底那点明明早已经压入不见天日的深渊中的恶念却犹如怪物一样重新爬了出来。

&ep;&ep;去主宰别人!他听见有声音这么对他喊。

&ep;&ep;他如今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柔弱可欺的废物皇子了,他可以掌控任何人的结局,哪怕对象是流着和他同样血液的手足!

&ep;&ep;三皇子瞳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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