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粉尘在空中飘荡。正门两边的青石狮子,一尊断了爪子,一尊没了脑袋,圆溜溜的青石脑袋就在季眠脚边。

&ep;&ep;季眠心有戚戚地站在门口,睁大了眼往里看,哗啦一声,右边房顶的飞檐掉了下来,腾起一大股尘埃。

&ep;&ep;“夫人!”小雉的声音响起,随即人就从正殿跑了出来,“神君回来了。”

&ep;&ep;季眠的脑子像是被谁揍了一拳,嗡一下炸开了,几乎不能思考,只本能的想逃跑,抬脚就往正阳殿外跑。

&ep;&ep;及地的裙摆被石狮脑袋勾住,刺啦一声,轻纱被扯破。

&ep;&ep;季眠也回过神,停下脚步。如果煊阳君真要抓她,她能逃到哪儿去?

&ep;&ep;小雉已经到她面前了,“夫人,裙子。”

&ep;&ep;“没、没关系的。”季眠惨白着一张脸,说话都结巴,“神君呢?”

&ep;&ep;“走了,一刻钟前。”

&ep;&ep;季眠重重松口气,背后冷汗浸上来,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差点要瘫坐在地上了。

&ep;&ep;小雉边扶她往里走,边解释:“神君回来了,说是跟老祖宗们有事商量,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在寿阳殿就打起来了,然后神君回来又发了通脾气……”她顿了顿,看季眠的脸色,小心道,“好像是因为夫人的事……”

&ep;&ep;季眠彻底放下心来,看来煊阳君还没有屈服,不过脾气真的很坏,把天宫闹得乱七八糟。

&ep;&ep;第二天,季眠去寿阳宫请早安,就知道了煊阳君昨天在闹什么了。

&ep;&ep;请完安,三位老祖宗让她留下,说是有事相商。但她等了片刻,三位老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ep;&ep;寿祥君有些不耐烦,瞪着寿安君,“你倒是说啊,平常不是挺能说?”

&ep;&ep;“我怎么说?我又不像姜煊阳那么不要脸。”

&ep;&ep;“你说我曾孙不要脸?”

&ep;&ep;“我说我自己曾孙!”

&ep;&ep;两位白胡子老人眼见着又要掐起来。

&ep;&ep;“行行行,我来说,你俩闭嘴。”

&ep;&ep;姜寿雅有些为难地看着季眠,招了招手,“好姑娘,到曾奶这儿来。”

&ep;&ep;季眠地走过去,垂首立在她身侧。

&ep;&ep;“昨天煊阳回来了,他对这婚事一直不满,我们都在劝他,这其中的因缘你也该知道……”

&ep;&ep;姜寿雅秉承着古人的习性,说话委婉曲折,拉着季眠说了好半天,终于把事情说清楚。

&ep;&ep;姜煊阳一百个不同意这门婚事,原本是跟三位长辈硬碰硬,这次不知怎么又想到了别的办法。巫女死而复生,靠得是死神的力量,她魂体不稳,魂魄需要一直蕴养。

&ep;&ep;姜煊阳愿意提供蕴养灵魂的力量,但仅此而已了。按他的意思,婚事是绝对不认的,但他可以帮助巫女彻底复活,死神一脉就不欠她们巫族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界限划清楚。

&ep;&ep;然后三位老祖宗提出,如果要圆房才能解除诅咒呢?

&ep;&ep;姜煊阳当时冷笑一声,“我他妈是种猪啊,给个女的就上?”

&ep;&ep;然后不出意外,被三位祖宗奋起揍之。

&ep;&ep;姜寿雅说起姜煊阳的这些混蛋事迹,越发觉得对不起季眠,抚着她的手背安慰:“眠眠,你别急,我肯定给你主持公道,不能让煊阳欺负了你。”

&ep;&ep;季眠抿抿唇,壮着胆子说:“也许、也许……”

&ep;&ep;她也许了半天,终于从嗓子眼里把那个羞耻的称呼叫了出来,“也许夫君说得是对的。”

&ep;&ep;不用、不用同房。

&ep;&ep;她后半句都没敢说,只叫了个“夫君”,耳朵尖都红透了。但在长辈面前,她实在不敢不遵守规矩。

&ep;&ep;姜寿雅抬眼看她,小姑娘满脸通红,因为羞涩,眼里泛起水光,看着多了些委屈的味道。姜寿雅满眼的怜爱,“话是这么说,但你跟煊阳已经完婚,三界都知道你是煊阳的夫人了。如果按他说的,蕴养魂魄三年,然后划清关系,你可就成弃妇了。”

&ep;&ep;几位长辈虽然也接受一些现代的事物,但活了千百年,封建保守的思想根深蒂固,对“弃妇”这种事看得特别重。

&ep;&ep;季眠觉得无所谓,现在这个时代,离婚跟吃饭一样寻常。只是她连恋爱都没谈过,突然就要面对成为“弃妇”的话题,冲击力还是有些大。

&ep;&ep;“我没关系的。”季眠小声安慰姜寿雅。

&ep;&ep;姜寿雅叹口气,“现在只能先这样了。煊阳脾气倔,一时半会儿说不动。来日方长,我慢慢劝。”

&ep;&ep;这边说着话,姜寿安拿来了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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