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辛苦哦。”简彧眨眨眼,随之而来的是对丁溪的心疼,一想到早饭时候他提起被土豆挟持的童年就觉得心塞。

&ep;&ep;溪溪的父亲,应该是个很严格的人。

&ep;&ep;他的少年时代,又是在什么样严苛的环境下度过的呢?

&ep;&ep;“我父亲对我的要求很高。”丁溪跑着步,说话声调仍然很稳,“如果不是我的视力不符合征兵要求,他应该不会让我参加高考,会直接去参军。”

&ep;&ep;简彧认真听着他的故事,说道:“那多吃亏呀,你能考上台东大学的成绩,放弃高考太可惜了。”

&ep;&ep;“所以我故意的。”丁溪朝他俏皮眨眼,“体检的时候把视力少说了几行,不符合要求,成功逃过我父亲的安排。”

&ep;&ep;简彧一直觉得自己看人很准,可能因为简家是做生意的缘故,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太多,什么人什么性格,稍微了解就能摸透。

&ep;&ep;从认识丁溪开始,这只漂亮的小布偶猫给他的感觉简直充满矛盾,像是蒙了层迷雾一样的人,神秘却又惹人禁不住探寻。

&ep;&ep;是个性格稳重的人,说话做事妥当,斯文又才华横溢。

&ep;&ep;但又有他跳脱的一面,总能在生活的重压下做出力所能及不甘心的反抗。

&ep;&ep;脆弱敏感,却又坚韧勇敢的活着。

&ep;&ep;真是太矛盾,也太惹人心疼了。

&ep;&ep;留意到身边大狗狗真挚心痛的目光,丁溪莞尔笑道:“好了,别担心了,我家里再怎么样现在也都过去了,我上大学了,遇见你、阮俊豪和罗南了,交到新朋友了,逃离燕京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ep;&ep;这话不只是安慰简彧。

&ep;&ep;丁溪是真的很高兴,或者说,自从他认识简彧以来,被他照顾着,保护着,正式融入崭新的集体开始,他就像得到新生一样的快乐。

&ep;&ep;再也没有欺凌和孤立,没有强权和服从。

&ep;&ep;他是独立的,快乐的,充实的。

&ep;&ep;这样的日子以后还有很长很长。

&ep;&ep;八圈看似距离不长,但真要跑起来,也是不短的时间。

&ep;&ep;丁溪将就着简彧的速度慢慢磨,跑到一半的时候,天上居然下雨了。

&ep;&ep;简彧感觉到脑门上冰凉的水珠,抬头道:“我去,刚才阮俊豪还跟我说要拜一拜萧敬腾呢,雨神这就来了?”

&ep;&ep;丁溪道:“要是能下到明天就好了,早上的训练就省了。”

&ep;&ep;雨越下越大,水珠已经变成豆大。

&ep;&ep;两人的头发和衣服都已经淋湿,尤其是简彧,他的自来卷头发一沾水就卷得更厉害,额头上的刘海已经弯弯绕绕的垂在眼前,挡住视线。

&ep;&ep;“还有三圈!”简彧鼓励丁溪,“跑完回去洗热水澡,别感冒了。”

&ep;&ep;丁溪没回答他,瞄着操场边的人影。

&ep;&ep;又跑过半圈。

&ep;&ep;简彧累到直喘粗气,他现在倒在地上就是死狗一条,连腿都不想抬,再加上下雨,身上又湿又冷,简直叫苦不迭。

&ep;&ep;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地,眼前伸来一截白皙的手腕,牢牢握住他。

&ep;&ep;“这边!”丁溪用力一拉,带着他躲入操场边的仓库屋檐下。

&ep;&ep;“啊?”简彧反应过来。

&ep;&ep;丁溪得逞似的笑道:“下雨教官们都走了,我看了,没人盯着我们的,咱们躲会雨,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没事的。”

&ep;&ep;简彧呆呆傻傻的。

&ep;&ep;好狡猾的小猫。

&ep;&ep;“原来你是这样的溪溪啊。”简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好学生呢。”

&ep;&ep;丁溪侧过脸来,目光伶俐,说道:“我可不是循规蹈矩的人,我父亲越是希望我服从,我就越要反抗。”

&ep;&ep;丁溪也不知道,这种话他为什么要对简彧说。

&ep;&ep;甚至才刚刚认识,就要跟人家推心置腹,把自己压抑的家庭状况和盘托出。

&ep;&ep;但简彧就是有种魅力,自有包容宽和的气质。

&ep;&ep;丁溪好像什么都想跟他说,因为觉得,不管怎么样,简彧好像一定会懂他的表达。

&ep;&ep;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ep;&ep;简彧听完,想法依然直愣愣的,但傻得可爱。

&ep;&ep;他笑着道:“不管怎么样都好啊,只要你开心,就是最好的!”

&ep;&ep;丁溪浅浅的呼了一口气,转过脸去,没敢看简彧。

&ep;&ep;他果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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