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运气不错,大礼堂竟然没有上锁,我进去之后,立刻把门封锁上,在礼堂里寻了圈,找出笔和颜料,在玻璃门的里侧,画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符文。

符文是爷爷教给我的,据说这样能镇住鬼,我也不知道他说得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暂且这样,死马当活马医吧。

“呜呜……”

鬼哭声继续,如泣如诉,哀怨极了,仿佛被情郎抛弃的怨妇一般,明明知道负心汉不会回来,可偏偏还在心里存了一丝幻想,幻想他还会回来,自欺欺人地等得每日都以泪洗面……

何苦,何必?

我运气不错,符咒竟然真得管用,把小鬼禁锢在外面,它没法进来,只能杵在外面,用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盯着我,瞪得滚圆滚圆的。

有泪,从那双眼睛里流出。

血红、血红的……

“救命!”还有个凄厉的女声响起,还在哭泣的鬼听到声音,慢慢将身子转了过去,飘着离开了……

我怔愣地看着它离开,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

我,我要谢谢这声救命,它转移了厉鬼的注意力,让我捡回一条小命。

我再不敢出去,只能盘算今晚将就在大礼堂过夜,等到天亮了小鬼不敢造次,我……我再回寝室!

我心很大,在经历了这么一出之后,后半夜竟能迷迷糊糊地睡着……

醒来的时候,我不在大礼堂,而是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盖着床发白的床单,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身上软绵绵的,竟似使不上力气……

我,怎么了?这,是哪?!

我打了个寒噤,赶忙从床上蹭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下床,哪知道腿一软,竟不自觉地往下栽……

我以为自己的身体会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摔个青疼青疼,也非常不情愿地做好了心理准备,无奈地把眼睛闭上。只没想到被人扶了一把,他撑着我回到了床上。

“身体不舒服,就躺下来好好休息。”妙可非常不爽地瞪了我一眼,再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嗯,看样子陈医生真有两下子,你没发烧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妙可说得我一愣一愣的,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我小声嘀咕了句。“这里是校医室?可我不应该在大礼堂吗?”

不说还好,一说便见妙可不爽地操着手,用眼睛自上而下地刮了我便。“哟,你还记得自己在大礼堂,我以为你发烧烧得断片了!”

我心虚地笑笑,赶忙服软认输,期盼能从妙可的口中,得知事情真相。

妙可叹了口气,她拿我没有办法,只能摇头。“真不知道你大晚上去大礼堂做什么,保安发现你的时候,你倒在地上发着高烧,可把他吓坏了,赶忙送到了医务室,你身上有手机,大概因为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所以我就被叫到医务室,他们让我照顾你。”

原来是这样。

我松了口气,嬉皮笑脸地给妙可说了句谢谢。

只想不起自己好端端的,后半夜怎么会发烧……

妙可扯了扯嘴角,我给她道谢,她却板着一张脸,瞧模样竟有些不大领情。

她翻开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递到我跟前。

“谣谣,你不用给我说谢谢,我也是关心你。不过这张照片,你可以给我解释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