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歌舞坊坊主对着店内一片狼藉欲哭无泪,急的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ep;&ep;霓罗走进去问,“有劳施主算一下酒菜多少钱?”

&ep;&ep;坊主额间贴着梅花钿,两腮点红,身材臃肿,从倒塌的柜台里扒拉出算盘。

&ep;&ep;霓罗指着身后的相善说:“还有他的一桌。”

&ep;&ep;珠算上的手噼里啪啦打出脆响,坊主抬头说:“一共二十两。”

&ep;&ep;霓罗蹙眉,看向相善桌上极为铺张浪费的菜品,摸出仅有的一两银子。

&ep;&ep;“我只有这些,不知可有其他办法付账?”

&ep;&ep;坊主哀叹一声,也不抱他想,这个时候还能回来给她钱,属实让她感恩。

&ep;&ep;指着东倒西歪的桌椅,以及地上稀碎的碗碟汤羹。

&ep;&ep;“那就把这里收拾干净吧。”

&ep;&ep;她实在是累了,本来以为有了梅仙小姐生意能好一些,没想到越来越糟糕。

&ep;&ep;唉~

&ep;&ep;坊主说完就去楼上歇了,霓罗看着周围惨状,把念珠挂在腰上,开始拾掇。

&ep;&ep;中咒的相善弱的犹如蝼蚁,勉强撑着不显出原形,趴在她刚扶起来的桌子上无力眨眼。

&ep;&ep;“你又何必回来?”

&ep;&ep;霓罗扫着地,目光停在他华丽的衣裳,“你的衣裳哪里来的?”

&ep;&ep;“桂衣坊的,勉勉强强吧,凑合穿。”

&ep;&ep;“不问自取便是盗。”

&ep;&ep;相善手臂勉强支着昏沉的脑袋,勾着苍白的嘴角。

&ep;&ep;“你怎知我没问?”

&ep;&ep;不过是那小厮被吓得双脚生根,追不上他罢了。

&ep;&ep;“入佛门者,不得偷盗,这是你的第一条戒律。”

&ep;&ep;“那你是想让我光着吗?”相善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ep;&ep;“你要是想看,我何时都可以脱,但是旁人..”

&ep;&ep;他柔弱无力的把衣襟合上,裹紧,很怕别人占她便宜似的,撇嘴,“我可不愿意。”

&ep;&ep;正说话,一阵邪风吹灭了桌上灯盏,歌舞坊内瞬时黑暗,霓罗嗅到一股妖腥气。

&ep;&ep;“有妖。”

&ep;&ep;红色身影如同飞燕进入歌舞坊,闪身即去。

&ep;&ep;霓罗立刻追出去,一抹红很快就消失在街上。

&ep;&ep;“僧,别走。”相善无奈喊了一声,突然筋脉抽拧,疼得他摔倒在地,切齿,“这个女人,真是欠她的。”

&ep;&ep;无奈,相善只能变作白猫,嗅着味道寻找霓罗。

&ep;&ep;一直追到河岸边,霓罗正与红衣女子交手,你来我往,吓得旁人都噤声避退。

&ep;&ep;相善勉强喘口气。

&ep;&ep;霓罗招式客气,不及对方心狠手快,鲤鱼精招招致命。

&ep;&ep;很快,霓罗就因心慈手软而败下阵,连退了好几步。

&ep;&ep;“啪”地一记鱼尾巴打在她脸上,霓罗捂着脸,掌心一片腥气。

&ep;&ep;相善病恹恹地躺在台阶上,累得猫舌伸在唇口,直翻白眼。

&ep;&ep;“你何时对妖这般仁慈了?再慢一点,人家就回家了。”

&ep;&ep;红衣女子两鬓上已经凸显出的鳞片,腮帮子鼓起,余光扫向旁边的河水,正准备逃跑。

&ep;&ep;“言之有理”

&ep;&ep;霓罗不再手下留情,念咒同时发出五颗念珠。

&ep;&ep;分别打在鲤鱼精的额头、腰腹,两腮。

&ep;&ep;“啊..”鲤鱼精惨叫一声,瞬间转化原形。

&ep;&ep;就在她纵身一跃要逃入河中时,霓罗解开腰间收妖袋把她吸进去。“嗒”,一把团扇跌落在地,正是那歌姬拿的那把旧扇子。

&ep;&ep;她定睛一看,只见上面海棠花都快磨没了,原先墨迹也模糊不清。

&ep;&ep;躺在台阶上的白猫勉强打了个滚,猫步妖娆地扭着肥润的臀,走到她脚边。

&ep;&ep;“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ep;&ep;霓罗留神细看,扇中秋海棠画的勉勉强强,字迹风骨也一般。

&ep;&ep;“哪里不普通?”

&ep;&ep;“咳咳,你把我先抱起来,这么说话脖子不舒服。”

&ep;&ep;刚才追霓罗的时候,他差点累断腿,跑得脑子混混铛铛的,现在还有点晕。

&ep;&ep;霓罗将他抱起来,大白猫分量可不轻,但胜在毛发柔软。

&ep;&ep;相善慵懒地趴在她肩上,猫肚子抽抽颤颤,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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