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相善黯然惆怅,随即又抬头迎上霓罗愤怒的清眸,“你已经投胎转世,不记得我不怪你,但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

&ep;&ep;只要找到日晷镜,就可以让她想起前世今生,也不难。

&ep;&ep;“就依你所言,我既然投胎转世,就说明前世因果已经了结。”

&ep;&ep;“了结?你凭什么了结。”

&ep;&ep;相善眼中不自主流露出哀伤,伸臂拥住她,痴迷蹭在耳鬓上,低婉说:“那日你来到无极观,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当时,你不知我是何心情,险些就疯了。”

&ep;&ep;霓罗睁大眼睛,原来从无极观相善就已经打起了歪主意,她一步步走进他的算计还不自知。

&ep;&ep;看她发怔,相善忍不住低笑。

&ep;&ep;“你放心,你不是要除妖吗?我帮你就是。不管是大妖小妖,我决不让他们动你分毫,但有一条,只要你乖乖的,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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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一夜,相善头一次以人形睡在她身边,手臂紧紧抱着她,半刻都不愿撒手。

&ep;&ep;看霓罗还睁着眼睛,他问:“睡不着?”

&ep;&ep;“有件事没想明白。”

&ep;&ep;相善撑在她身侧,“说来听听。”

&ep;&ep;“赤京男子被吸食精血的事情沸沸扬扬,为何还有人不怕死跑到红鸾妓馆作乐?”

&ep;&ep;“当然是为了疏解欲望。”

&ep;&ep;霓罗不甚认同,“他们衣冠楚楚,年纪莫约二十多,家中肯定都有妻子。”

&ep;&ep;她关注的点真是让相善始料未及,像极了当年懵懂无知的她,“食色性也,男人本性如此。”

&ep;&ep;“妓馆里的女子都是残花败柳,怎么比的良家妇女贤良淑德?”

&ep;&ep;相善憋笑,但见霓罗问得十分认真,便解释道:“那是因为家花矜持贵气,不及野花放浪,满嘴胡吣,净说些男人爱听的。还有一点,这轻易得到的东西,又怎么比得花尽心思从人手中夺来的。”

&ep;&ep;霓罗一知半解,但好像又有些道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女香客来寺中解愿。

&ep;&ep;“定身术需要多少修炼?”

&ep;&ep;“五百年足矣。”

&ep;&ep;此刻子时刚过,丑时接壤而至,相善突然脸色发白,身体控制不住抽颤。

&ep;&ep;“你怎么了?”

&ep;&ep;相善汗流浃背,青筋凸起,艰难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牙齿打颤:“今日是十五?”

&ep;&ep;霓罗下床推开窗户,圆月幽亮,“是十五,怎么了?”

&ep;&ep;“啊”相善痛苦地捂着心口,额间青筋突突直跳,瞠目发红,蜷着身体滚下床,霓罗过去搀扶,被他一把推开。

&ep;&ep;“你怎么了?”

&ep;&ep;相善紧咬牙根,瞪着霓罗,“还不都是因为你。”

&ep;&ep;他抬眸看向该死的月亮,神魂狰狞,顷刻化成白猫,跳窗离开。

&ep;&ep;*

&ep;&ep;霓罗醒来已经是次日晌午,代阁上楼叩门,手里端着几碟素菜和一壶罗春茶。

&ep;&ep;“狐狸已经收服,特来与上人饮茶。”

&ep;&ep;“先生请进。”

&ep;&ep;房间一眼可扫,代阁将茶放下,“上人的妖仆不在?”

&ep;&ep;霓罗想起昨夜相善痛苦剧烈的模样,&ep;克制住担忧,道:“他有事要办。”

&ep;&ep;“这样啊,那咱们二人同饮。”

&ep;&ep;代阁貌似很开心,倒满清茶递过去,“此茶是去年的旧茶,醇香味厚,不知道上人喝不喝的惯。”

&ep;&ep;“我不大饮茶,分不出好坏。”

&ep;&ep;清淡的小菜被代阁做的极为爽口,霓罗忍不住贪嘴多尝几口,“我有个疑问,想向先生讨教。”

&ep;&ep;“上人但说无妨。”

&ep;&ep;“妓馆中的狐狸与烟柳差不多道行,但她们个个善用法术,更像是有高人指点,不知道先生如何看?”

&ep;&ep;“上人意思是她们被人操控,背后主使另有其人?”

&ep;&ep;霓罗不假思索点头。

&ep;&ep;但见代阁若无其事的夹菜低笑,眼皮微抬,眼底寒色乍现,“那上人以为是会是谁呢?”

&ep;&ep;阴恻恻的目光另霓罗浑身一冷,顿时恍然大悟,还未开言便眼前一阵黑花,乏力地昏倒在桌上。

&ep;&ep;代阁勾唇邪笑,旁若无人地夹了几口菜吃,“可惜啊,你知道的太晚了。”

&ep;&ep;不知过了多时,霓罗听到哒哒水滴声,浑浑噩噩睁眼,周围是一片潮湿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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