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拨开珠帘,唤着值夜的春来,但迟迟得不到回应,猜测是这小屁孩儿睡太死,遂带着盒子出来找人,果然看到他背靠柱子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ep;&ep;她蹲下.身,拍拍春来白嫩嫩的脸蛋。

&ep;&ep;问:现在几时了?

&ep;&ep;春来抖个激灵,立刻醒了,爬起来跪着,恭敬道:快丑时三刻了,您还没睡呢?

&ep;&ep;朕睡不着。

&ep;&ep;可是饿了?

&ep;&ep;不饿。

&ep;&ep;想清慧县主了。

&ep;&ep;卫燕思招呼他脑门一巴掌,照旧否认了。

&ep;&ep;春来顿才想起白日他干爹因为这事儿挨踹的事,自觉的掌了个嘴,以平息天子之怒。

&ep;&ep;他长得清秀可爱,甩易东坡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十万八千里,犯起错误也比较容易被原谅,卫燕思收敛严肃的神色把小盒子交给他。

&ep;&ep;春来大起胆子打开瞧,里面有好多纸折的小动物,非常的精巧,惊喜道:您折的?

&ep;&ep;小心别碰坏了。卫燕思略带嫌弃的打掉他的爪子,将东西放回盒子里。

&ep;&ep;送给奴才的?

&ep;&ep;你想得美。

&ep;&ep;春来委屈巴巴。

&ep;&ep;卫燕思:送给清慧县主的。

&ep;&ep;春来:

&ep;&ep;春来:您不是说不想念清慧县主吗?

&ep;&ep;谁规定送她东西就是想念她了?

&ep;&ep;你不想念人家干嘛送人家东西?

&ep;&ep;不想念就不能送东西吗?

&ep;&ep;春来被绕晕了,总感觉哪里不对,笨憨憨地挠挠脸:奴才不懂。

&ep;&ep;卫燕思弹他一个脑瓜崩:不懂就别问,少说话多做事,现在就把东西送到勇毅侯府去。

&ep;&ep;春来扭身张望窗外的月明星稀,为难地说:万岁,时辰太晚,宫门早下钥了,街上也行宵禁了,勇毅侯府也都闭府了。

&ep;&ep;卫燕思龙颜几度变换,像是心有不甘,又像是尴尬无措:那天一亮你再去。

&ep;&ep;言罢,背影落寞的走了,只两步就停下,问春来: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

&ep;&ep;夏季天亮的早,酉时不到天便破晓了。

&ep;&ep;卫燕思掰起手指头数了数:也就两三个时辰而已,你先去宫门口候着吧。

&ep;&ep;春来:

&ep;&ep;曲今影细皮嫩肉,伤口愈合的慢,她不方便行动,真就在宋不宁那一不坐北二不朝南的小破院里休养了十天。

&ep;&ep;这十天她非常难过,一来是房子太小,不通风,闷得人心慌。二来是天气太热,她日日趴着塌上,要热出好几身大汗。

&ep;&ep;小杨柳每日为她擦洗身子,就要擦个四五回。

&ep;&ep;一直熬到第十日,她勉强能动动胳膊动动腿,立马央求他哥用软轿抬她回了勇毅侯府。

&ep;&ep;不过她照例只能在床上趴着,她哥和她爹心疼她,花重金购得白罗国的银丝缎被,趴在上头十分凉快,要舒坦许多。

&ep;&ep;遗憾的是掌家大权旁落到二房手中,当她交出掌家印泥的那一刻,柳二娘和曲婉婉的脸简直笑成一朵春日的大菊花,刺眼的很。

&ep;&ep;这娘俩临走前,不忘阴阳怪气的刺她两句,说什么保证把后宅管治的妥帖周全,结果两日后小杨柳去大账房领月例银子,足足少了三百两。

&ep;&ep;小杨柳站在她床前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上窜下跳,头顶两只小辫子高高支棱着,仿佛一只发怒的羚羊。

&ep;&ep;上回万岁在府上帮您出头,二房安分了不少,这回您受伤,她们立马反了天了!幸灾乐祸不说,比以往还要过分。

&ep;&ep;曲今影的一侧脸颊贴在枕头上,被挤压的变了形,亦是口齿不清,嘟嘟囔囔的道:随她去吧,下个月我就好了。

&ep;&ep;这话大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意思。

&ep;&ep;可小杨柳不是个养精蓄锐的人,仍喋喋不休道:她们见您受伤,失去了入宫当妃的资格,所以才踩到咱们大房头上来叫嚣。

&ep;&ep;宫内的规矩严,皇妃需要千挑万选,皇妃的身子也要千挑万选,虽然不至于苛刻到肌理完美无瑕的程度,但曲今影后背的瑕疵太大,哪怕太后特准她入殿选,也估计与皇妃之位无缘了。

&ep;&ep;那话本子里不都写着呢,皇帝是世间上最薄情寡义的人,倘若曲今影真入了宫,也难成一宫主位,会是个不受宠的妃子。

&ep;&ep;传说不受宠的妃子会住在冷宫,日子潦倒,连吹篪乞食的叫花子也不如。

&ep;&ep;小杨柳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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