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冬雪初融,日光晴霁,却是温度最冷的时候。

&ep;&ep;两人自从那日便冷战多时,几天都没有见面,柳慕仪的窗台每晚都是紧闭着的,窗外只放了一盆随便从院子里搬来的草,那盆梅花则被搬到了温暖的室内,烘得快要开了花。

&ep;&ep;“小莲,这几日柳侍卫有去当值吗?”柳慕仪问正在给她梳洗的侍女,对镜瞧了瞧还未睡醒的娇容。

&ep;&ep;这整个蘅芜院就只有一位柳侍卫,得了小姐赐姓赐名的独一份殊荣,小莲自然知道小姐说的是谁。

&ep;&ep;“回小姐,我昨天出去的时候,看见柳侍卫在门口当值,今天应该是换过班了,是荣石在门口守着呢。”小莲回道。

&ep;&ep;而后心灵手巧的给小姐梳了一个精致舒适的发髻,整理好房间内所有事务后,准备退出去。

&ep;&ep;“嗯,那你等会儿出去,问清楚柳侍卫这几天当值的情况,回来同我报告。”

&ep;&ep;梳洗完毕的柳慕仪,像是又想起什么事,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小莲。

&ep;&ep;“这几天,我听见下人们都在到处窃窃私语,不知是议论何事?”

&ep;&ep;柳慕仪分明是亲切的语气,却带着当家主母般的威仪,小莲一听这话,便吓住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杂物,只听清脆一声双膝即着地,跪了下去。

&ep;&ep;“我又不是要责骂你,什么事仔细说来与我听听,不罚你。”对于下人们所议论之事,柳慕仪心里已经明白的八九不离十,现也只是随意问问小莲。

&ep;&ep;小莲会这么害怕,倒并不是因为柳慕仪平日里太过严厉,而是此事关系重大,下人不知分寸议论主子床帏之事,按照规矩是要被割舌头拿去喂狗的。

&ep;&ep;“是老爷和嫂夫人在院子里…”剩下的话小莲没敢说出口,脸已是白的骇人,身子瑟瑟发抖。

&ep;&ep;要说如此有违人伦之事,就是平常人家也少见,更别说这高门大院,规矩多的很,这种散尽天良之事,竟也是只多不少。

&ep;&ep;柳慕仪倒是面不改色,她那成日里花天酒地的哥哥,纵欲无度而英年早逝,让大嫂一个貌美如花正值青春年华的妇女守活寡,本是不易,再加上她有一个风流成性的爹,二人发生点什么也不算怪事。

&ep;&ep;只是“夫人是什么反应?”柳慕仪继续问道,也没叫小莲起来回话。

&ep;&ep;“夫人摔碎了盘子,罚嫂夫人去跪了祠堂。”小莲原本垂着的头更加低了低。

&ep;&ep;柳慕仪听见这话,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嘲讽,只一瞬,又恢复了原来面不改色的表情,也不继续为难小莲,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ep;&ep;小莲不久后又去书房给小姐回话,“荣石说这几日柳侍卫都不在府中,让他帮忙当值,过几日才会回来。”

&ep;&ep;“荣石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柳慕仪握着紫毫毛笔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她,小巧精致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ep;&ep;“柳侍卫没跟他说。”

&ep;&ep;“嗯,你留下给我磨墨吧。”柳慕仪除了非必要日常杂碎事务,向来不喜下人在旁伺候,今天却一反常态,许是屋里火气过旺了些,她有些烦躁,竟不小心摔落了手中的笔。

&ep;&ep;吓得小莲磨墨的手一抖,不小心溅出几滴墨汁,好在小姐不知在想何事,并未察觉。

&ep;&ep;柳慕仪端坐在书房,重新手持豪笔,打算专心练字作画,与此同时,京城赵御史府邸正在发生一场足以改变整个朝堂的巨变。

&ep;&ep;赵氏府邸之外不远处的高屋建瓴之上,几人密切关注着府中的一切动向,只见一个身着普通家卫服饰的杀手,悄悄潜入正宅之内,而他们需要做好准备,以防事情出现什么变动。

&ep;&ep;“楼主,他一个人能行嘛,我们将军府那么多上过战场的将士,难道还比不过这江湖上一个小小的杀手。”出声的是大司马将军手下的副将,满脸都不是不置可否的轻蔑态度,自是觉得这些不入流的武林高手,又哪里有保家卫国的将士厉害。

&ep;&ep;“林中,不可胡言乱语。”卫旭厉声道,这话中的含意竟是把所有的武林人士包含在内,狂妄至极,而他问话的对象却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江湖前辈。

&ep;&ep;坐在轮椅之中的一人含笑阻止道,像是并不介意小辈的轻狂之语,只是轻言道,“这打仗和杀人,可是有很大的不同啊。”

&ep;&ep;听雨楼楼主望了望不远处如入无人之境的杀手,眼中全然是欣赏之色,不期然想起一位故人的身姿,只是提醒众人注意杀手的敏捷之处,“仔细学着吧。”

&ep;&ep;“楼主,这人到底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连我们听雨楼最厉害的毒药都对他无效,还害得我们为了救他,直接与丞相府的人对上,折损我们大半的人。”一直立于楼主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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