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华举着酒杯,正了正脸色,非常严肃地看着元朵,朗声道:“方才说旁人的姻缘,本侯这一次便要为自己争取一下。本侯听昭月的奴婢说,若是我瞧上了谁,便给向他的当家要人。因此,本侯便向君上要人来了。”

&ep;&ep;方才安静着的宴会场,忽然就爆发出了震天的起哄声和叫好声,比刚才容华提议联姻时还要热闹。

&ep;&ep;辛沐听到这里,心中一紧,猛然觉得不好,慌乱间他不小心便打翻了面前的酒碗,缪恩见了,忙拿出一张锦帕递给他擦,辛沐胡乱接过锦帕,想以更衣为借口暂且离席,可辛沐刚刚站起来,容华起身快步走到辛沐的身前,一把就抓住了辛沐的手,盯着他的双眼,道:“本侯钟情于三王子,自见三王子之日,才知道这世上有这般人物。本侯也知道三王子身份特殊,也想克制,谁知对三王子情根深种,根本无法自拔,今日便只好胆大包天地向君上要人,希望君上能成全本侯的一片深情。”

&ep;&ep;容华说完这话,辛沐便喘不上气了,鼻翼微微煽动了起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已是他气急的反应,他快恨死容华了,只想一巴掌把容华给拍到山下去,可在表面上,他也只是嘴唇微微抖动,红着眼说:“你放开我!”

&ep;&ep;容华吊儿郎当地笑着,不仅不肯放开,还把辛沐的手抓得更紧,围观的众人相当开心,兴高采烈地看着他俩,举着酒碗就开始喝彩。

&ep;&ep;辛沐茫然无助,转头便向着缪恩看去,容华见状立刻便拦在了两人中间,把想要上前的缪恩给挡在身后,而后便继续笑意盈盈地看着辛沐。

&ep;&ep;在高台上坐着的元朵与赫尔安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突然便有个尖利的声音冒了出来,那声音透着极大的愤怒和不甘,甚至都已经破音了——

&ep;&ep;“放屁!你给我放开他!”

&ep;&ep;那是终于挣脱了随从们的尔及阿托,一口气从座位上跳了出来,指着辛沐和容华,大声地吼道:“本殿下不同意!我早已说了,辛沐是我的,你不许与我抢!”

&ep;&ep;尔及阿托方才啃了一整只烤羊腿,还没有来得及擦嘴,现在满嘴都是油腻,而且因为太过于激动,肥胖的大肚子不停地抖动,那德行十足丢人,偏偏他自己还感觉不到,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想要抓住辛沐的另一只手,辛沐脸色一白,赶紧往后躲,好险,总算是躲开了他满是油的肥爪子。

&ep;&ep;辛沐稍微往后躲了躲,容华便感觉有些欣慰,至少和尔及阿托比,自己是胜了。

&ep;&ep;被躲开的尔及阿托怒不可遏,仰天长啸了一声,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元朵的面前,行了个大礼,大声喊道:“岳父!若是您愿意把辛沐给我,等我当上了西夷王,我便把漠凉赠与岳父!所有西夷军队,都退守漠凉以外!岳父!”

&ep;&ep;漠凉是西夷与昭月交界处的第一座城池,是西夷相当重要的军事据点,这活宝这话说出来,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尔及阿托,活脱脱地看一个傻子。

&ep;&ep;也不知西夷王是造了什么孽,一世英名,生了这么个活宝孙子出来。

&ep;&ep;尔及阿托的随从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冲了两个武士上来,一人抱住他的腰,一人捂住他的嘴,慌忙给元朵告饶道:“君上莫怪,殿下这是喝多了。君上,侯爷,你们继续说,小人这就带君上回去醒酒。”

&ep;&ep;尔及阿托还想说话,但嘴被死死捂住,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被强拉硬拽地拖着离开了宴会场。

&ep;&ep;元朵和赫尔安实在是没忍住,突然就笑了,元朵本就是个爽朗的人,这笑得也是十分坦荡,他们这一笑,场下的人也就不憋着了,纷纷抚掌大笑,场面可以说是相当热闹欢腾。

&ep;&ep;元朵笑了一阵,而后拍了两下手,让人安静下来。

&ep;&ep;“本王这小儿子,的确是惹人喜欢,已经让这两位殿下魂不守舍,可这人只有一个啊。”元朵有些苦恼地敲了敲额头,又说,“那我便只好问辛沐自己的意思,他若是愿意同谁走,本王这做父亲的,岂有拦着的道理?”

&ep;&ep;“父王!辛沐是您的药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缪恩大喊一声,拱手行礼便就要跪下,元朵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还说,缪恩回头看了辛沐一眼,咬牙瘪住了要出口的话。

&ep;&ep;元朵又笑,接着说:“虽说辛沐的确是本王的药人,本王现在的确也离不开辛沐,但人的生死总有命数,本王总有一日也会去见先祖。这些年,辛沐为本王付出了许多,本王比谁都愿意见到他过得幸福。辛沐若是想走,本王必不会拦着他。辛沐,现在就看你的选择了。”

&ep;&ep;所有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了辛沐的身上,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缪恩上前一步,站在了容华的面前,他受不了容华一直抓着辛沐的手,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伸手抓住了辛沐的手腕,俩人就那么无声地进行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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