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门从里面打开,齐家二老着装整齐地出现在门口。

&ep;&ep;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五官精致的小年轻,两只胳膊被各种包装袋架起,像跃跃欲试准备起飞的企鹅。

&ep;&ep;白昱邈:“!”

&ep;&ep;“伯父好!!”他想到齐岩的军政背景,立刻用电视剧里官兵喊口号的嗓门报告,“我……我叫白昱邈!第一次见到您,很高兴!很高兴见到您!!”

&ep;&ep;他铿地一下把头低下去,拎着几十斤重的东西,鞠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躬。

&ep;&ep;实话来讲,齐岩有点被吓着了,甚至忘了震惊儿媳妇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上门。

&ep;&ep;他在电视里看过不少次自己儿媳妇,综艺节目里调皮捣蛋,商业论坛上年少稳重,无论是哪一种形态,都没有此刻的神经。

&ep;&ep;于是老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ep;&ep;江旗用胳膊肘使劲怼自己老公,做口型:给我笑!

&ep;&ep;齐岩被逼无奈,只好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友好的笑容。

&ep;&ep;白昱邈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只见齐廷观爸爸直勾勾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鹰隼一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ep;&ep;他脚一软,差点跪下。

&ep;&ep;齐廷观见事不好,连忙推着自己父亲进去,说道:“哎呀呀,一大家人站在门口干什么?进去吃饭,我都闻到香味了。”

&ep;&ep;四人坐在餐桌两侧,对着一桌子十几个菜沉默。

&ep;&ep;齐岩咳嗽一声,先拿起筷子,说道:“小白,吃饭。廷观,给你媳……给他夹菜。”

&ep;&ep;“好的。”齐廷观连忙拿起筷子,先象征性地给江旗夹,又象征性地给齐岩夹,最后才陆陆续续把桌上的菜全扫了一遍,挨个夹进白昱邈碗里。

&ep;&ep;“邈邈吃饭,多吃。”

&ep;&ep;江旗也很殷切,“小白啊,多吃!坐飞机累坏了吧?快吃饭!”

&ep;&ep;白昱邈木讷微笑,“哦,好。”

&ep;&ep;他机械地拿起筷子,难以辨认碗里都是什么,夹起来就往嘴里放。

&ep;&ep;在他正对面,齐岩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打量他。

&ep;&ep;白昱邈吃了两口凉菜,刚冷静下来一点,齐岩忽然问道:“小白你是党员吗?”

&ep;&ep;“……”白昱邈后背一麻,求助地看向齐廷观。

&ep;&ep;“我……该……是吗?”

&ep;&ep;江旗噗一声笑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的。”

&ep;&ep;白昱邈咽口吐沫,坦白说道:“我不是。”

&ep;&ep;齐岩“哦”了一声,随口拉家常说道:“有机会的话入一下也挺好的,培养觉悟,定期学习国家精神,与领导人保持思想一致。”

&ep;&ep;白昱邈坐直身子,“好,伯父,我回去就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ep;&ep;齐岩本来只是随口找个话题,突然就被严肃宣誓了。他也愣了一会,而后说道:“吃饭吧,多吃点。”

&ep;&ep;白昱邈闷头吃饭,想哭。

&ep;&ep;他感觉自己表现特别不好。

&ep;&ep;一顿饭吃完,一家四口又坐在一起看电视。电视上刚好放到白昱邈上礼拜在某庆典上唱歌,江旗女士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得啧啧感慨。白昱邈坐得拔溜儿直,斜眼偷偷瞥齐岩。

&ep;&ep;齐岩看过来,白昱邈瞬间收回视线,端正地看着面前的电视机。

&ep;&ep;齐岩说:“唱功不错,比那些人都强。”

&ep;&ep;江旗美滋滋,“哎呀,我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还有退休前的老同事都可羡慕我了,她们的爱豆是我儿媳妇哇。”

&ep;&ep;白昱邈被夸得脸红,“谢谢伯母,谢谢伯父。”

&ep;&ep;齐岩听了两句,又摇头说,“就是这歌词写的什么玩意,不伦不类的,也没有正能量。冷笑还重复三遍,太不相应社会和谐主旋律了。”

&ep;&ep;齐廷观立刻说道:“歌词是我写的,我有罪。”

&ep;&ep;“嗯。”齐岩随口道:“你长大之后就没学点儿好。”

&ep;&ep;客厅里静谧了两秒,白昱邈隐隐觉得心口发凉。

&ep;&ep;不知怎地,齐岩随口一句,他却觉得这话别有深意。

&ep;&ep;写几句荒诞的歌词就叫不学好,那领个男人回家……

&ep;&ep;他下意识看向齐岩,却见齐岩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老男人实在无法欣赏年轻人的音乐潮流,但他看自己儿媳妇在台上光芒四射,也很有那么点气魄。一边嫌弃音乐一边欣赏人,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ep;&ep;白昱邈已经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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