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拉开门帘出来,看到他们回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还想怎麽吵吵闹闹的,回来得真快。”老板娘曾嫌过雪都的大嗓门,所以只准他在休息时间过来,雪都也欣然接受。

“有件事我从刚刚开始就很好奇,为什麽你们包那麽多绷带?地中海这麽危险?”因为相处久了跟他们在一起就变得有些直言不讳,进门后就一直注意他们处处都有包扎,最明显的就是雪都的眼睛和静哥的手,如果真的是严重外伤怎麽可能不担心。

“这个嘛……根本没受伤。”雪都翻开左眼的眼带,调皮地伸出舌头。眼睛连上药的痕迹都没有,静哥的手也一样。“是消毒啦、消.毒,现在只要想到那边的事就让我浑身鸡皮疙瘩,虽然有点很别扭也没办法啦!”彷佛所有怨念集中在指尖雪都对无辜的桌子用力抓了一下发泄。

“别浪费医疗资源啦……连静哥都这样。”我一直觉得大我一岁的静哥很成熟,不过他跟雪都在一起后偶尔也会做出些惊人的事。

“事实上,理由跟雪都一样。”平常就没什麽表情的静哥,此时面部阴影更沉了。“不消毒一下真的会很难过……”

“去国外工作……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抱歉。”静哥没缘由地道歉,而后一只手在我头上轻轻抚摸。就算告诉他们我完全不能理解大概也不会透露其中的秘密,我已经习惯了。

不过静哥,我不是小动物……可以停了啦!

“好了好了,你们应该很饿吧?今天就庆祝归国饭菜量多加一点喔!”老板娘作风还是一样豪爽。

“真是爽快,免费吗?”雪都坐正问道。

“当然没有。”

“啧。”

三个月的空白彷佛没存在过,一年前从认识雪都到现在不曾变过,总是保持着一贯的自我风格。

雪都的本名是“雪都.夏诔”,本人自己取的名字,将所有愿望寄托在里面,对“六月雪”异常执着至今仍没放弃。

标准研究所出身然后到赞助机构工作,因为工作跑遍各地偶尔会告诉我二心子间互相流传的奇特异闻。

同时也是有“标准”症状的二心子,年龄不可说,身高靠鞋子垫的,偶尔会交流一下这方面的事,不然我可能要等中年后才知道二心子和普通人的生理时差有多大。

每当提到这类的事彷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交流,即使是十七年来认定的“理所当然”的事还是会有我所不知的“特异”与“极端”,而雪都与它们接触频繁却仍是那个平易近人的雪都,对我而言值得尊敬的好友。

“嗯?我脸上有东西吗?”雪都将明太子咖哩送进口时注意到我在看他。

“没事啦。”

老板随后端了一大杯巧克力圣代给静哥。“因为很久没看到你们所以她说这个是免费的。”

“谢谢。”静哥小声地说,表面上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他应该蛮高兴的,跟喜欢吃辣的雪都恰恰相反,静哥的反而偏向甜食派。

“唔啊……竟然没有我的。这次出差的薪水没那麽快下来耶。”

“雪都要吗?”

静哥拿了另一只汤匙给雪都,雪都犹豫一下后毫不客气地挖了一大口,最后是看到他身体颤了一下、面有难色。“真搞不懂你为什麽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对老板和老板娘来说雪都老朋友般的感觉,而个性有点沉静的静哥反倒像让人想疼爱的孩子,跟我所想的有些差距。

有着二心子中少见的深色头发,但宛如海底深渊的蓝跟他非常相称,“静久”才是他的名字。

其实以年纪来说雪都比我们两个大,只是雪都纯粹是不喜欢称呼之类所以就依他的意思省略了。我比较晚认识静哥,他仍和当初一样随身带着全罩式耳机,整体感觉给人老是板着一张脸孔、沉默寡言的印象,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静哥不是难亲近的人。

从见面开始他和雪都几乎是形影不离,到底是上司和属下?还是朋友?不过感情很好是无可否认的。

“你笑得很恶心耶……”两人咬着汤匙很有默契地看这边。

“就说没事啊。”咀嚼着午餐燻鸡堡里的莴苣,嘴上说说就算了,但是在一旁观察真的很有趣。“这次出差到底有什麽感想?”

两人同时露出嫌恶的表情和扭曲的微笑。

“不,这不是说地中海之旅不好的意思,也带回不少土产。只是工作方面的问题……”雪都指头弹了一下空盘上的汤匙,单手托着脸颊,明显的郁闷感不掩饰也不压抑。“有太多事情没办法处理得很好多少会觉得无力,我想做得更好可是没有做到。”

通常雪都讲话会省略这麽多东西通常跟二心子的事有关,详细的部份已经没有我可置喙的地方。

“啊啊……这件事就算了,但从头开始想起就是让人觉得不快!变态一堆真要命!”

而且每次到最后都会变成意义不明的抱怨。

“唔……难道是去传教来着?”

“怎麽可能!”雪都附上标准吐槽手势。

不管我怎麽猜都猜不到他们是做什麽工作,职业“不明。”

“还剩十四次喔。”他的表情闪过一丝狡猾,我们之间的“赌注”仍持续着,已经猜错八十六次了,真糟糕。

“雪都。”静哥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便开始窃窃私语、比手画脚,八成是在讲公事吧?

“小真你知道千禧年发生过什麽时事吗?大的小的都没关系。不要我刚问完就用那种死鱼眼啦,早就知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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