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到敬敏家的时候敲了很久的门保姆才来开门。

“您好,我是之前来拜访过敬老师的设计师,请问敬老师在吗?”

保姆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回答她:“在,不过……”

“怎么了?”

“她吃完早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现在都没出来过,她的状态很不好,要不,你去瞧瞧?”保姆说着就让流萤跟着她进入了屋内。

流萤敲了敲门,喊道:“敬老师,您好,我是顾流萤。”

房内并无半点反应。

“敬老师,昨天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的手机没有开机,今天早上我才听李组长说起您昨天一直在找我,对不起,这是我工作的失误,请您原谅。”

流萤和保姆相互对视一眼,流萤又继续敲着门。

“敬老师,我能进来吗?”

房内一直未传出敬敏的声音,流萤不免有些担心,她试图去开门,却被保姆给拦下来:“她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她的房间。”

流萤拿开保姆放在她手腕上的手说道:“她一直未出声,你不担心吗?”

流萤说完就去转动把手,谁知道从里面反锁了,她用力试了几下,打不开,“有备用钥匙吗?”

“有,我去拿。”

门打开的时候,屋内传出一股刺鼻的酒精气味儿,敬敏蜷缩在床上,没有丝毫反应。流萤连忙上前去轻轻低声喊道“敬老师”,敬敏仍然没有任何回应,流萤的目光落到了床头柜上的白色小药瓶,她拿起来看了看,安定,她再熟悉不过的一种药。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流萤着急地说道,保姆见状也开始慌了神。

流萤跟随着救护车一路到了医院,直到将敬敏送进抢救室洗胃,她才靠着抢救室门外的墙无力地蹲下身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她把手捏成拳头结果抖得更厉害。她不知道敬敏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企图服安眠药自杀,更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与自己有关。流萤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一定不会将手机关机,一定会在敬敏找她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一定会避免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流萤?你怎么在这儿?”

流萤微微抬头茫然地看着站在她眼前穿着白大褂的杨束,杨束看了看大门紧闭的急救室,又看了看流萤,就蹲下身来,“你怎么了?你怎么身在发抖?哪里不舒服?”

杨束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竟然冰凉得可怕,他双手轻轻放在流萤肩上,安抚地问道:“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不管杨束怎么问流萤都是眼中满含恐惧的神色,一副焦虑不安的的样子。抢救室紧闭的门打开了,一位护士从里面出来了,杨束连忙拉住她问道:“里面的病人什么情况?”

“病人有抑郁症史,服入了大量安定,由于缺氧造成了大脑部分脑组织坏死,现在正在抢救。”护士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了。

杨束见流萤的身体依旧抖动得厉害,他再度蹲下身来说道,“流萤,你放心,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病人的。”流萤突然将手用力地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紧闭着眼睛,像是在受着某种煎熬,而杨束的任何安慰对她都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流萤的手机在被她扔在旁边的包里响了起来,但她似乎没听见一样,看都不看一眼,杨束实在束手无策,就把她的手机拿出来。

“陆蘅?你要不要接?”杨束试着问流萤,但流萤并未理他,杨束想了想他把电话接了起来,“我是杨束……她在医院……她没事……但也不能说完没事……她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你有她哥哥的联系方式吗……喂……”

“怎么说挂就挂了。”

杨束在一旁陪着流萤坐了很久,她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好像比刚才更甚了。杨束不知道流萤究竟是怎么了?是害怕还是担忧?好像也不是,她眼里透露出的那种恐惧与焦虑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即使在内罗毕朝夕相处了两年,她的脸上也从来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在最糟糕的日子,在他们无法挽救住一个脆弱的生命的时候,她也仅仅只是悲悯过。

陆蘅跑到抢救室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往日的记忆又翻涌而出,他心里没有来由的一紧,对杨束说道:“你帮我找一间相对安静没有人打扰的房间,准备大量的纸和笔。”

杨束尽管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他还是按照陆蘅说的去做了,医院里要找笔和纸容易,但要找一间相对安静,没有人打扰的房间却不容易。病房原本就很紧缺,来来往往的病人也多,最后想来想去,杨束只能把他们带到了值班医生的休息室里。

杨束看着陆蘅将流萤紧握的手给掰开塞了一只铅笔给她,然后将一叠白纸放在她跟前。他看着陆蘅一直盯着流萤,好像生怕稍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这是干什么?”杨束问道。

“让她稍微放松点。”

杨束看着流萤缓慢将手移动到了白纸上,一笔一笔开始在白纸上画线条。他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到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直到流萤渐渐不再像刚才那样瑟瑟发抖,他突然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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