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太极宫中的众人,被看守在大殿上。上官芷兰等坐在椅子上,王氏独自失魂落魄地坐着宝座,周遭发生的一切好似都与她无关。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上官芷兰忍不住问王氏,“当年的国本之争落得那般下场,成宗皇帝始料未及。若他知道,一定后悔亲手毁掉了自己两个最得意的儿子,让先帝登基为帝。”

王氏怔怔地看她,“你说什么?”

“以当时梅苏二人的权势,何须谋反?那么还有谁能够陷害他们?只有忌惮他们多年的成宗皇帝。成宗皇帝的本意,应该是让他们二人互相指摘,然后铲除他们的党羽。不料被一直认为昏聩平庸的先帝利用,酿成了那场祸事。我一直都知道,先帝是个睿智的人。”

王氏没有说话。这桩秘事,也是先帝临终时告之,她才略晓得一二,竟然被上官氏给猜出来了。先帝还告诫,让她好好地过日子,不要想那些不可能的事,免得最后落到一场空。

是她没有听,一意孤行。

她觉得对不起先帝,更对不起成国公府。

此时,殿外响起杀喊声,好像是勤政殿那边打起来了。守在太极宫这边的私兵本就是朱启洛临时招募的,谈不上多忠心,他们最会审时度势,看到情况有变,人心就散了。

这时,江由带着锦衣卫杀进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尽数拿下。

然后江由跪到上官芷兰的面前。

“臣护驾来迟,还请太后赎罪。”

上官芷兰有些意外,她一直都知道江由是王氏的人,可是关键时刻,他竟然倒戈了。

江由此前的确是为太极宫办事,甚至做好了朱启洛得手之后,立刻投诚的准备。

可从他看见宋追开始,就知道太极宫这边危险了。

最后射向皇帝的那支箭原本不在整个计划之中,他百思不得其解,那支箭到底出自谁手。顺天府,五城兵马司的人几乎将京城翻了过来,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那时,江由就意识到,有这个身手和能力的,天底下不超过两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宋追。如果是宋追,整件事有可能就是个计。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锦

衣卫多年,对局势有种超乎常人的敏锐。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一个大势已去,注定没有好下场的江东王,还不如及时倒戈。

皇位之争本就如此,一旦生出了野心,结局不仅关于胜负,还有生死。所以一步都不能踏错。

“不必多礼,你起来吧。”上官芷兰说道,“皇上现在何处?”

江由回答,“皇上已经被宋指挥使救下,但他不愿意回来,还在天门那边看着。”

“我们也去看看?”上官芷兰问左右的意思。

苏云清和朱承佑都认同,站了起来,几个人向天门的方向走去。

朱启润还在那里站着,上官芷兰走到他身边,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母子俩无声地对望了一眼,皆看向广场。

此刻,朱启洛早已没有先前的笃定,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犹如被激怒的猛兽。上官宴,潘毅,领着一队精兵冲了进来,他的人却没有回。

“潘毅,你不是被判流放了吗?”朱启洛问道。

“这一切,不过是阁老引诱你现形的计策。我离开京城,召集东胜军的精兵,为的就是杀回来,将尔等谋逆之徒拿下!你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将潘毅豢养私兵变成东胜军的精兵,再加上他救驾有功,没有人会再追究私兵一事。

朱启洛大笑,“好一个梅令臣!!”

上官宴手中高举着一道圣旨,“先帝遗诏在此!”

与方才与朱启洛对抗不同,众臣纷纷下跪。

天门这边的朱启润听上官宴念那道遗诏,忽然睁大眼睛,无法相信。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父皇,竟然写诏书传位于他?还说若有藩王胆敢犯上作乱,文武百官得而诛之。

“母亲。”朱启润看向上官芷兰,“父皇什么时候写的传位诏书?”

上官芷兰摇了摇头,她根本不知道此事,父亲连她也瞒住了。

上官宴读完,对众臣说道:“当今皇上是先帝指定的唯一继任者。先帝给我写了一封绝笔书并这封遗诏,由福康公公送到了我的手上。先帝在绝笔信中说,他被自己的偏爱蒙蔽了双眼,福王贪婪,太子自负,都不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瑞王自小聪明机敏,沉稳孝顺,由梅令臣

辅佐,堪为明君。”

“不可能!”朱启洛一直伪装的镇定终于被彻底击碎,“父皇根本就不喜欢朱启润,怎么会把皇位交给他!”

上官宴反问道:“江东王趁先帝病重之时,为了一己私利,召诛藩王进京对抗贵妃郑氏。如今,又是江东王带私兵闯入京城和皇宫,扣押大城以及家眷。先帝圣明,早就预料到你会贼心不死,所以要老臣在此时请出遗诏,好叫你彻底死心!拿下他!”

天门之内的朱启润也不敢相信,那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父皇,居然会如此夸他?父皇是被迫退位,他登基时,父皇连登基大典都没有看,不发一语就搬去了北郊行宫。所以朝臣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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