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令臣无处可退,跌坐于炕上。

苏云清趁势拉开他的衣领,后背上红了一块,在白玉无瑕的肌肤上很显眼。男人的道袍半褪,肩颈的筋肉形成完美的线条,这场景太过香艳禁欲,苏云清的鼻子不由地热了热。

趁这当儿,梅令臣把衣领拉上,稍稍坐开了些。

他在白云观中修行,能暂且忘记了凡尘俗世,不去想自己是谁,到底要去做什么。他清醒以后,身边所有人,都变得十分陌生,他无法拿捏自己与他们相处的距离。

大多数人都选择后退,留给他缓冲的空间,唯有这个丫头,硬是要挤进他的世界里。

他能理解他们是夫妻,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他完变成另一个人。

可事实便是,他已为玄真道人,而不是曾经的首辅梅令臣。不管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于他而言,皆为一片空白。

“这位夫人,吾乃修道中人,实在不宜与凡尘中人多做纠缠。你就当吾已死,另择良缘吧。”梅令臣闭眼,背过身去,已经是逐客的意思。

苏云清有点沮丧,他们拉锯了这么长时间,一切都还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对没有记忆的梅令臣而言,她可能跟王婷羽,甘欣之流没什么区别。他爱她,是因为他们之间共同经历的岁月,是始于微时的相濡以沫。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弃?”苏云清看着他清隽的背影,不怒反笑,“我失忆的时候,也对你说过差不多的话吧?你能承受,我也能承受。”

她的意志力实在太过顽强,梅令臣一时失语。

如果言语能够伤人,他觉得自己已经祭出利器,可对方犹如铜墙铁壁,油盐不进。

窗外响起几声压抑的蝉鸣,房中愈发燥热。苏云清走过去,从背后用力地抱住梅令臣,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这么做,哪怕被他讨厌,也要这么做。

梅令臣错愕,本能地要把她的手臂拿开。可是莫名的,犹如野兽嗅到了猎物的味道般,他的意识逐渐迷离起来。他望向桌上的那碗粥,“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云清将他按坐在炕上,伸手解了自己的头发。一头青丝如瀑布般的垂落

下来,她轻甩了甩发,神色妩媚动人,“我向曹院使要了合欢散。道家不是讲双修么?我自荐枕席,道长不妨试试看?”

她俯下身,红唇贴到他的唇上,电光火石间,犹如一片烈火迅速烧至他身。

梅令臣试图挣扎,别开头,又被她捧着脸掰了回去,强吻起来。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休想逃开我。”

梅令臣如同凝固了一样,任由她将自己推倒在炕上,而后宽衣解带。身上的人眼睛很亮,灿若繁星,身段柔软,带着清幽的桂花香气。

他觉得自己迷失了,已经忘记了抵抗。

午后雷声轰鸣,下了一场大雨,把院子里的芭蕉叶洗得格外翠绿。采绿,采蓝和慕白不约而同地站到院门口,因为没有避雨的地方,一人顶了一片芭蕉叶,站在门洞里。

“你们说夫人会成功吗?”慕白望着浓墨般的天色怅然地说。在这白云观里吃斋念经,他已经快要成仙了。

“这不是已经成功了吗?”采绿朝屋中抬了抬下巴。

“合欢散真的管用?”采蓝有点不信,“从前想要公子的人,也不是没使过这样的手段,可是都没有成功。”

“我们小姐能一样吗?他们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又是夫妻。”采绿不服气地说,“就算公子失忆,身体总还是诚实的。”

采蓝和慕白默默无语。

身体诚实的梅令臣没想到那么快就结束了。

他躺在床上,如同刚品尝了美酒,还没等回味过来,酒就被人收走了。而那个罪魁祸首穿上衣裳,潇洒地离去,头也不回。

他默念心经,却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筋骨仍是酥麻的。

他口干舌燥,想要饮水,身体的空虚丝毫没有得到缓解。人见过这世间最美的风景,品尝过最可口的菜肴,怎可能轻易餍足。

那边苏云清双手搭在门闩上,正打算出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她就被打横抱了起来,落尽了熟悉的怀抱里。

她抬眸看梅令臣,巧笑嫣然,手指还揪着他的领子,轻轻摩挲。

“道长可是舍不得我?”

口气极尽挑逗之事。

梅令臣觉得她一定是书里的妖精变的,来吸他的精魂。挡在他修行的道

上,让他堕落成魔。他将她抱回炕上,俯身望着她的双眸。

那么短的时间里,他竟对这个女人,奇异地生出迷恋的感觉。

他安慰自己,必定是药的作用。

直至深夜,苏云清才疲惫地从房中退出来。

采绿看她站都站不稳,连忙过去扶着她。

“小姐,没事吧?可还顺利?”

从前就知道姑爷那方面的能力很强,有时能折腾个通宵达旦。没想到失忆以后,仍是如此彪悍。采绿有些心疼小姐,柔弱的身子骨,看着就跟散架了似的。

“采绿,收拾东西,我们走。”

“现在?”采绿以为是姑爷欺负小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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